陆钊已经将凛然正气,丢之脑后。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谄媚的笑:“看刘军医说的,我是担心她初来乍到,不习惯。毕竟,营里都是男的。”
我信你个鬼。
刘军医拍拍他的肩,一字一顿、实话实说:“你现在配不上她。”
一箭穿心,陆钊垂下肩,看向地面,心情也有些许的低落。
旋即,深呼吸一口,打起精神,抬起头:“我知道,所以我会努力尽量配的上她。哪怕一直配不上,我也会尽我所能,把我能给的最好的都给她。”
刘军医笑笑:“即便拿命去拼?”
“嗯。”
陆钊郑重点头。
傻瓜,目送陆钊走出去的背影,刘军医摸着胡子,几不可查的摇摇头。
自己命都拼没了,再好再多的东西拿给她,也只是便宜后面的人。
还是太年轻。
陆钊来到沈青言的营帐外。
帐子里,灯火已经熄灭。
陆钊抬起的手又放下。
在门口默默站片刻,转身离开。
跟他对面走过的士兵,见着他脸上温柔笑容,在想想他往日的凶悍。
简直就是一块狰狞巨石上,开出一朵小野花的既视感。
不由的鸡皮疙瘩满身。
翌日,听刘军医说大营后山,有很多珍惜药材,沈青言坐不住了。
背着竹筐,拿着小锄头,亦步亦趋的走在刘军医身后,上山采药。
青色的绣花鞋,沾满泥土。
走到半山腰,双颊红扑扑,眼神明亮的沈青言,擦擦额头的汗。
她是真没想到,这样苦寒的地方,竟然能生长出这么多,难得一见的珍惜药材。
“黄宛花。”
不远处的,崖石边,一从黄色的花朵,迎风摇曳。
“解毒,散热!”
沈青言雀跃地过去。
快到近前,瞧瞧脚下深谷,放慢速度。
弯腰驼背,小心试探着脚下,一步一挪的过去。
“现在天气还没回暖,这里的山土都冻的硬邦邦的,你放心踩。”
见她越是靠近崖边,越是小心,刘军医凭着过往经验,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