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在那场斗争中,尽数官员倒戈站在了宋衍那边,因为沈舒嫁给了宋琢的缘故,沈府自然而然和宋琢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也是沈府在关键时刻为宋琢力挽狂澜。
当时的她在那些山盟海誓中困了一生,也是她替宋琢亲手给当时一身文人风骨的柳无方送去了毒酒。
那日的柳无方依旧是一身红袍服,满鬓白发,风雪落在了他的肩头。早不似当初在朝堂之上舌辩群儒神采奕奕的模样,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浑浊的望着她,问道:“娘娘,何为为君之道。”
沈舒无颜,只将那杯鸩酒留了下来,便匆匆离去。也许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
再后来宋琢便将这位众望高名的淮南王以谋反之名赐死,尸骨更是被随意的丢在了城西乱葬岗任野狗啃食,沈舒不忍,偷偷让人为他备了棺椁寻了一处山穴埋了
宋衍看着她眸中的变化,那张无波无澜的面上转头对着宋琢点了点头。
宋琢笑了一声,他抬起头看向宋衍,“六弟何时回来的?怎得也不提前说一声。”
宋衍笑道:“月末不久。”
他的话简洁明了,似乎是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宋琢对着他这副模样习以为常,只是今日宋衍的出现还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沈舒的眸光从来都没有从宋衍的身上离开,就像是黏在他身上一般,竟不知何时阮家的二姑娘阮令仪竟坐在了她的身边,她回神时才发现。
阮令仪端坐在杌子上,正看着花厅之中的花,沈舒对她有印象,阮氏一族擅长观星和阴阳之术,素日不与外族结交,而这位阮姑娘的兄长便是继她父亲阮长川之后的阮氏族长。
上一世沈舒见她,也是在她哥哥阮呈继任阮氏族长后进宫时见的,这姑娘哪里都好无论是习性还是规矩都是极好的就是身子虚的狠,是个病秧子。
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看见了,她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阮令仪转过头起身朝她行了一个礼,沈舒挽着唇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沈舒的名声在京中的这群贵女中细算来并不是特别好,算是骄横出了名的,这其中确实有自己的问题但也不乏她那个姨娘的手笔。
“请各位贵客移步草场,春猎马上伊始。”
她刚端起茶盏,花厅便有小厮进来通传,众人皆转头看向小厮,众说纷纭。花厅内顿时热闹了起来。
沈舒从杌子上起了身阮令仪也跟着站了起来,她转头看向阮令仪,想了想,眸中带着几分疑虑问道:“阮姑娘也去?”
阮令仪没想到她会问自己,便“嗯”了一声,顾着回应沈舒没成想她腰间的禁步磕在了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众人纷纷挪步,宋衍跟在后边不动声色的朝沈舒的方向看了一眼
阮令仪看着沈舒眸中带着几分坚持,沈舒了然于是笑了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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