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的时候,去稷府的下人才急急忙忙的回来,周阮玉等了一天看见等信的人回来了,立刻起身就要出门,阿絮见状安抚着让人坐下。
回话的人就要行礼,周阮玉紧声道:
"免礼,可打听到消息了,稷大人如何说!"
回信的人也是有些紧张:"回夫人,见着稷大人了,稷大人说渝州已经来信儿了,咱们大人无碍,渝州只是爆发了小部分的时疫,被人夸大了才会那么严重的,现在陛下已经让人去查了,多亏咱们大人有先见之名,让御医提前预防了,所以没有大碍,只是现在能治那时疫的方子还没研制出来,只好将那些染病的人先单独隔离起来了!"
周阮玉从听到季楠钧无碍的消息后面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整个人浮着的心都沉了下来,差点哭了出来,紧紧的攥着阿絮的手,道:
"阿絮,看赏!"
那跑腿的人听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开心的跪地谢恩,"奴婢谢夫人赏!"
阿絮看着跪地的人:"走吧,随我去领赏!"
带两人都出去了,周阮玉眼角不由得落下两滴泪,阿冉站在一边上前安慰:
"夫人,切莫激动啊,你看稷大人也说了咱们大人无碍,您一日未进东西,先进些吃食吧!"
周阮玉想着自己肚子的小东西,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起身去用膳!
……
另一边的忠勇侯府,吴氏急的如热锅上蚂蚁,在屋里来回的走动,满脸横肉的方嬷嬷看着这样的吴氏也是着急上火!
"做事的人手脚可干净利落,不会有什么闪失吧!"吴氏手里绞着帕子问道。
方嬷嬷走到吴氏跟前小声道:"夫人放心,这事我是让我娘家侄儿去做的,保证干净利落!
吴氏听了这话心里的不安没有消失半分,正在出神的功夫,忠勇侯进来了
"你们两人这是在嘀咕些什么?"说着跨过门槛入内。
吴氏一见忠勇侯心里就只剩欣喜了,毕竟自从那小蹄子勾搭上侯爷人,侯爷就再也没进过自己的房,每日都在那几房妾室房里待着,弄的自己丢尽了颜面。
吴氏脸上又恢复平日的温和良善,堆着笑:"侯爷来了,我们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说渝州疫情的事,如今疫情这样凶险,不知二郎可还好,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妾身很是担忧?"
忠勇侯坐在正位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平静道:"他能有什么事,渝州只是爆发少量的疫情,多亏二郎及时发现,现在已经控制住了!"
"那外面传的那样厉害?"吴氏故作疑惑!
"外面的是谣言,是有人故意制造恐慌,陛下很生气,已经下旨让人彻查了!"忠勇侯端起刚倒好的茶,用了一口,平淡的说道!
吴氏手中的紫砂壶险些没拿稳落在地上,忠勇见吴氏状态不对将茶杯放下道:
"怎么了!"
吴氏赶忙将手中的砂壶放下,强颜欢笑道:"没,没什么,只是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有些激动,手里没拿稳罢了。"
忠勇侯听此也并未多想,晚上难得的在吴氏这里用了饭。
今日可是吴氏远没有从前的欢喜,连带着方嬷嬷也是心不在焉的,吴氏原本只是想让人散播点谣言,好让周阮玉本就胎气不稳的肚子出点什么状况,若是能直接没了更好,只是没想到最终居然会闹到皇上跟前儿去,若是被查出来散播谣言的是自己,哪怕自己是侯夫人,只怕也是难逃罪责。
翌日一早,忠勇侯刚走,一夜没睡的吴氏就带着能垂到下巴的黑眼圈儿,吩咐同样忐忑了一整晚的方嬷嬷:
"嬷嬷,昨晚侯爷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您赶紧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你那侄儿,让他这段时间出京躲躲,若是让人查到我们头上,一切都完了!"
方嬷嬷听了这话也是心惊胆战的赶忙就去账房支银子去了!
……
周阮玉这边白日提心吊胆的忙活了一整日,晚上刚沾床就睡着了!只是夜里却睡的极不安稳,一会梦到前世的事,一会儿又梦到季楠钧在渝州染了时疫,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就这样几日折腾下来,腹中的胎儿倒是半点儿没受影响,最近变故太多,周阮玉在禀报了老太太之后,打算去普陀寺一趟,从前周阮玉是从不信这的,可两世的变故都始于普陀寺,周阮玉还是打算去一趟,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慧礼大师,若不得见去求个平安得个心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