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善不同,同归于治;为恶不同,同归于乱。——《尚书周书蔡仲之命》
“为什么偷跑出来?”姬九元伸出食指,作弯曲状敲了敲芙宁娜的呆毛,脸上的严肃说明他没有在开玩笑。
“最后的时间了,我想再见你一面。”芙宁娜双眼向上,看着身形高大的姬九元,坚定地说道。
“好好地在沫芒宫待着。。。不好吗?”姬九元叹了口气,而后柔和地说道。
“姬先生,姬子,他们都说你是疯子,是傻子,是癫子,可我觉得你很正常啊。。。”芙宁娜低下双眼,看向地面。
不时有人看向这边,不外乎是好奇于水神,他们枫丹的神明统治者国君为何在这里和这个早就被审判的罪人待在一起。
有的人开始议论起来了——或说姬九元像个幽灵,因为他的传统的璃月人以及异人的相貌,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
有的人也开始对他进行了辩护——或说姬九元是个好人,不过实际上,一开始这些人是在说,他是个圣人,但后来又有其他人说他没那么厉害,也没那么完美,不过是个普通人,但是这群为他辩护的人还是觉得。。。
他是个善人是个好人
芙宁娜回头看向人群,并未用什么凶狠的眼神威胁他们,只是静静地随便扫了几眼,便将这群牛鬼蛇神都给惊吓住了,纷纷不敢往这里打量,各走各的,上了往地图之右,枫丹之东的伊黎耶岛的路线。
“姬九元。”芙宁娜直接叫了对面男人的名字。
“嗯,你说。”姬九元看着低头的看不出表情的芙宁娜说道。
“还回来吗?”芙宁娜低着头,却往一旁的水道上看去。
“回来,会回来。”姬九元说的没错,往东边到了伊黎耶岛后,他们总该往西,回到枫丹廷。
知识分子总是伪善的,姬九元骗了芙宁娜。
的确会回来,但他们有很多却直接出国了,或去璃月,或去蒙德,或去须弥,或去稻妻。。。
“姬先生,其实,我还想问一下您,就是,有一个问题。。。”芙宁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有一幅画,有些简单。
一条船,一条大船,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大枫丹湖上,这条船不像现在的任何一种船,不对,应该说,根本就不像个船,更像是一个岛,一个平台。
波涛汹涌的大枫丹湖虽然看似极其危险,但实则,它清澈无比,透过湖面看去,满是些花鸟鱼虫。
船上是一个世界,船下是一个世界。
“枫丹的每个人生来就带有无法被消解的原罪。有一天,枫丹的海平面会上升,淹没并溶解所有枫丹人,只剩下水神自己在神座上哭泣,至此枫丹人的罪孽才会得以洗刷。”姬九元如实推测出了画上所表达的谶语。
这和他最开始推算的结果无异。
“厄歌莉娅?”
姬九元的声音非常小。
“我不知道。。。”芙宁娜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什么。
姬九元也不便追问,继续看了看这张画。
“我明白了。”姬九元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将这张小画递给芙宁娜。
“什么。。。意思啊?”芙宁娜挠了挠头,她是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知道?”姬九元无奈地问了问,像是在说——别演了。
“真不知道。”芙宁娜嘴角抽了抽。
“看过《荀子》吗?”姬九元的眼睛看向一旁刚刚开起来的巡轨船,说道。
“是最近至冬的那位荀况先生吗?”芙宁娜不清楚姬九元说的是着作还是人,第一时间甚至联想到了刚刚听闻的至冬荀况。
“《荀子·王制篇》中有这么一段话:‘庶人安政,然后君子安位。’”姬九元伸手,五指先是自然地摊开面向芙宁娜,而后又转向这水利枢纽中奔走的普通民众。
“传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他将《荀子》中的话完美地背了出来。
“是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姬九元说完后,顿时目光一凝,先是看了看芙宁娜,又转头盯着一个方向。
“姬先生,您是个好人,但是抱歉。。。恕我无礼。”姬九元的目光中出现了一队警卫,为首的正是里凯蒂。
“姬九元,姬子!你在看哪里?”
沫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