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宇宙的主旋律,文明反而在战争的后面。
仙舟的主舰星槎带着在战争中幸存的云骑军返回仙舟,一路上,镜流都握着那把断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场战争运气终究是照顾了她。
镜流和她的师父全都从残酷的战争中活了下来,一些在云骑军中的友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就那么死在了战场上,再也没有回来。
主舰星槎回到仙舟以后,参与战争的云骑军们在仙舟人的簇拥下返回各自的家。
镜流满身血气的推开小院的门,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让丹恒感到心惊,缪尔反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漫长的岁月里他见过太多太多战争。
“回来了?”
“嗯,我活着回来了。。。。。。”
镜流疲倦的走进小院,也没有和他们分享自己的心得,径直走进了屋子里,满是血的盔甲也没脱倒头就睡。
小院里的缪尔起身走到屋里,从柜子里取出一枚草药包,将草药包放在香炉里,用火点燃,淡淡的熏香味一点点从香炉中飘出,床上眉头紧皱的镜流在熏香下眉头渐渐舒展,进入了睡眠。
做好这一切后,缪尔重新回到院子里,百无聊赖的继续摇晃着摇椅。
丹恒放下手中的古卷,略有担忧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镜流。
“她怎么样了?”
“死不了。”缪尔用手撑住脸:“这样的战争她还会经历很多很多,慢慢的就习惯了。”
“真的会习惯吗?”
“除了习惯它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顿时丹恒不禁语塞,他给不出任何的答案出来。
这里是历史,是已经定格的过去,无法改变任何的东西,除了习惯战争之外,做不到任何事。
缪尔舒了口气:“她可比你经历过的战争要多得多,她在未来会变得很强大,要不了多久,你就不再是她的对手了。”
“她是仙舟的剑首,况且在无法改变的历史中去比较,这有什么意义吗?”
“丹恒啊,你觉得这是定数。。。。。。换个词,是命运吗?”
“这难道不是命运吗?”
任何东西都无法去改变,历史已经是定数,身处在历史中的生命都无法掌控自己的未来,一定会朝着书写好的未来走去,难道不能被称为是命运吗?
既然所做之事无法改变,那又何苦去尝试什么。
“可是你还活着啊。”缪尔微微一笑:“他们也还活着啊,丹恒,你所见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写好,他们只活在当下,那你呢?丹恒,你又活在什么时候?”
“又或者,你是否有些懈怠了呢?”
话音落下,小院里安静到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丹恒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大脑在此刻宕机一般的停滞。
我是否有些。。。。。。懈怠了呢?
他们活在既定的历史中仍旧坚强,但自己看到了他们的未来,却陷入了困顿。
缩在小院里读了数年的古卷,那真的是对古卷感兴趣吗?并不是,自己在逃避历史,逃避那些无法改变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