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子眉头一挑道:“不用说了,我这就把那人请来,若他能出面定能取了刘二的狗头。”
“我也去安排!”徐骇奴起身,眼中精芒一闪,“今夜不仅要救出你家蛮儿,还要杀了刘二,反出关中。”
。。。。。。
是夜,邵亭驿。
此处距镇子还有个二里地,不过因在三岔路口,驿站外驻留歇脚的行商旅客却是不少。
刘义真自晌午时分入了邵亭驿,就一直在驿站内歇息,似是真的累了。
“二郎!”
驿站二楼的雅间内,刘乞恭敬的站在刘义真边上,神情严肃地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刘义真点点头,“齐虑之可看紧了?”
“插翅难逃!”刘乞很坚定地答道。
“那我就学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刘义真说着,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弧度。
此来雍城,本就是为了除掉雍城氐人豪右徐骇奴和齐元子这两个祸患。
没事他也会找事。
现在齐虑之自己送上门来,有了这个巨大的诱饵,他就不信这俩自幼穿一条裤子的家伙不上钩。
如今的关中,有他老子在,不论赫连、拓跋都不敢轻易招惹。岭北、河东自无战事。
但若他的老子回了彭城,纵然他刘义真凶名在外,震慑关中士族门阀或许有用。但若对上赫连、拓跋,依旧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他俩可不会因为自己杀了千把两千人就把自己当回事,他们忌惮的永远是自家阿父,那个气吞万里如虎的刘裕刘寄奴。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在自家老子返回彭城前,尽可能的把已知的,可能威胁到关中稳定的势力清除掉。
后面即使王镇恶、沈田子依旧留在关中,他也能腾出手来做足准备。一旦二人矛盾爆发,自己有足够的精力来应对内乱。
当然若能想方设法的只留二人之一在关中,那是最好。
就怕自家老子真有某些打算,若那般纵算自己再使劲儿,恐怕于王镇恶、沈田子也改变不了多少。
万籁寂无声,霜华伴月明!
夜深了,寒风吹拂,凉气入骨。
邵亭驿外,山间地头的树林被风刮得呜呜作响。
忽的,漆黑的山林中,数十个身影借着淡淡的月色,在林间快速穿行。
待近了才看清,这些人全部身着黑衣,面罩黑纱,只露出凌厉冰冷的眼神。
他们或握长刀,或持利剑,或拿长弓,所过之处草叶晃动。
临着邵亭驿近了,领头握着环首刀的黑衣人骤然停下身,蹲在草丛中,借着朦胧的夜色,打量着远处的邵亭驿。
此时的邵亭驿,多数的卧房都已熄了灯火,门窗紧闭。
唯有二楼雅间所在一直灯火通明,从窗户纸上,隐约还能看到里头有个小儿的身影在晃动。
警惕地站起身,领头的黑衣人盯着那间亮着摇曳着烛火的房间,猛地扬起左手,而后用力挥下。
顿时,数十名藏在草丛里的黑衣人,全部起身,目露凶光,握紧了手中兵器,向着邵亭驿急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