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对着春荷摇头,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哄她一块儿吃饭:不是说这几日就要回家去吗?这般愁眉苦脸的,家里人可要担心的。
“奴婢不回去了,奴婢就在这里陪着您。”
朝朝却没答应她:这怎么成呢,你日日陪着我,怎么会不想家,不是说好的要给我带糖葫芦。
春荷便收敛起了脾气,不住的给朝朝夹菜。
主仆俩吃的倒是挺开心的。
但出门在外的裴铮,情绪却并不怎么好。
约裴铮喝酒的是他昔日同窗,如今官居大理寺少卿的荀烈。
他二人关系颇佳,裴铮失踪之后,荀烈也是少数知情人之一,之后裴铮归京,本应该早早的聚一聚,可他二人一个比一个忙碌压根就没有机会。
如今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荀烈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见裴铮开始喝闷酒,荀烈着实有点瞧不过眼,“哎哎,我是喊你过来喝酒的,不是想看你喝酒。”
裴铮略略的看了荀烈一眼,轻嗤一声,“莫非是怕付不起酒钱?”
“那可不,你也知道,我是在大理寺当差,哪里同你一样好命,可以去户部当差。”荀烈的这些话,多少带着点个人情绪。
谁不知道户部最有钱?
在荀烈眼中便是陛下偏心。
裴铮懒得理他,可到底因为荀烈的话,放缓了喝酒的速度,直白的问他为何请自己出来。
“本大人也不过今日有空,得亏世子爷赏脸,不然这顿酒又不知要推到猴年马月去了。”荀烈笑着调侃他。
裴铮从前也不是没有听荀烈喊过他世子爷,阴阳怪气有之,故意调侃也有之,但他都只是一笑置之,从未和如今一样,只是听着个称呼就觉得烦。
“闭嘴。”
荀烈这才感觉到裴铮的情绪有点儿不对,他放下了酒杯,若有所思的问他,“亭曈,你怎么了?”
荀烈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正经一些,但是裴铮却说不出自己怎么了,他只是心中莫名的烦躁。
但有些心思,却不愿对旁人道,“无碍,不过是家中出了一些琐碎的事情。”
“难不成是因为伯母要给你相看姑娘?”荀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以为自己发觉了真相,“听我媳妇说,伯母对这件事很是上心,还托我母亲瞧瞧。”
裴铮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但是,你家那样的家世,我母亲选中的人,能入得了伯母的眼吗?”荀烈问的倒也没有差,世家和世家之间也是不一样的,荀家虽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但同镇南侯府比起来,也是差了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