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遇不遇见路,都令雁洄困惑。
往哪走?荒山野岭的路,意味着什么?
雁洄环顾四面,他们应该走出了槽谷,现在所处之地乔木灌木共生,也疏阔干燥。
“你听。”阿戊说。
雁洄放轻呼吸,侧起耳朵听。
沙沙的风,悠远的鸟鸣,哗哗的……水流!
“有溪流?”
“嗯,不管是动物或人,栖息地都会接近水源。”
“走右边。”
找溪流的途中看到动物粪便,甚至还有竹子、野果、鬼针草,看来这里生存条件适宜。
流水声近了,雁洄远眺,看到些微反射的波光。
溪流是小,成人一步就能跨过去。
雁洄招了点水试温,冰冷刺手。再看上游地势,猜想这条溪流可能是某个水洞的溢流通道。
“阿戊,来洗手。”
阿戊掬水洗脸洗手的功夫,雁洄已经横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脚晃悠啊晃悠,思索的表情。
“阿戊,你说哪个方位驻扎比较好?”
阿戊环视,几乎和雁洄同时指一个方向。
地势高的上游。
雁洄跳下来,手指一点,轻声说:“走吧。”
不出意料,他们发现一个用树枝搭的木寮,棚顶用茅草铺就,还盖了一层灰蒙蒙的塑布。
但木寮前后长了密密的草,应该荒废有段时间了。
阿戊走去拉门,雁洄在他身后早拔出匕首。
门霍地拉开,里面空无一物。
开门后,阿戊静立不动,雁洄奇怪地上前,被他拦住。
“不对。”
“什么?”
阿戊蹲低,从门角处捻起什么。
雁洄凑近看,豁然明白。
门上系了蚕丝,因为阴天,细得几乎隐没。
他们可能暴露了。
雁洄不慌不忙地从背包掏出把砍柴刀,略显摆地道:“你用过的,拿来防身趁手。”
阿戊皱皱眉头,怪不得一路来觉得沉肩。他接下了,弯腰走进木寮,挑起块土。
里面空间逼仄,雁洄就不进去了,问在用指头捻土的阿戊,“你看出什么了?”
阿戊拍手起身,“土里长期抛洒过石灰和硫磺,能……”
咚!闷实的一声响,扑簌簌落下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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