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更重要。”阿戊丢下这句话,重新迈步。
回到溶井,潜伴已经准备垂降,不见阿戊。
林为宁往井内探看,阿戊已经降到底,背影隐进穹洞的黑暗。
潜伴顺着他的视线,感慨:“他真是个能人,仿佛不需要休息。”
林为宁没回话,神色凝重,似有心事,潜伴问:“你怎么了?”
林为宁摇头,“只是有点迷茫。”
另一潜伴说:“迷茫什么,这不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吗?”
“对呀,林小少什么时候变多愁善感了。”
“诶,真别说,感受了几天山野寂静,兴许怀念起城市的喧闹了。”
“尸骨也要敛完了,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两人一来一往地对话。
林为宁才清楚,阿戊为什么会说那句相悖的话。他违逆本心的坚守,是在替雁洄做选择。
系上锁扣,林为宁问:“带相机了吗?”
“带了,也做了防水处理。”
“嗯,降吧。”
傍晚了,谢队下令就地休整过夜。
高访和一名同事去捡柴,其他人准备食物。
指的线路总是差错,向导也挂不住脸,很是勤恳地探地形。
高访捡柴回来,去找他搭话,“怎么,瞧出端倪了吗?”
向导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皮肤黝黑,常年进山讨食。他很笃定地说:“洼地那里湿潮,走过必有痕迹,按生火的烟看,她也没有往更远的地方去,明明就在这附近。”
高访四面环视,“那人哪去了?”
“转了一整天也找不到,不会是碰到鬼打墙了吧?”向导煞有介事地说。
高访下巴一扬,指向正在盯看自己的谢队,“要不你去跟他说。”
向导塌脖晃头,“我嫌钱多啊!”
高访一笑,踢开脚边枯叶,往洼地那儿去。他不到下面,在外沿转了圈,发现也不很潮湿,行走的脚印很快被萁草掩盖。
走到洼地后段,也没什么收获,于是掉头。逢到石块,高访抬脚一踹,眼看着石块滚下。
停住了,高访的目光也一滞,他抿住嘴角,不着痕迹地藏起笑意。
深夜所有人都睡了,高访借尿遁离开,去到洼地。白天经过的地方有一小堆石,因为萁草茂盛,才难发觉。
蹲守到凌晨,高访才听到唰唰的响声,和灯光,他立即躲到树后。不是雁洄,是一群男人。
他们坐在草面,只留了一道微弱的光源,分食干粮,低声交谈。
高访竖起耳朵听。
“真奇怪,明明火还没熄,也没跑远,甚至看到影子了,可转眼人又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