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
有些稚嫩的声音徒然响起来,吸引了警员的注意,少年站在一群人中央显得格外突兀,大概这样明媚的桀骜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他偏偏就站在这里,脸上带着一点温和的笑,轻声的说着:“那天,苍先生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在我受伤之后还差人把我送到了医护室,当时在游轮之上,我们存在的地方是有录像的,我想,关于你的录音,应该是不成立的吧?毕竟随便找俩个人来都能录下来的东西,也没有亲自录到苍先生的声音啊!”
一句话落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僵硬了一瞬间。
“胡说八道!敢在这里扰乱警察办案!来人,把他给我带到监管所里去!”那年轻警员气势汹汹的皱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看来真是胡说八道。”身后的苍海澜看着他们轻轻的笑:“什么时候一个小警员也有这样的权利了?还真是,够嚣张了。”
一时之间,警局里异常安静,只是哪两个带来的律师很认真的将一切条条框框都规规矩矩的整理好,站在那里俨然就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姿态,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板一眼异常笃定,原本还是满脸认真的警察额头上也开始流下汗水。
恰在此时,其中一个一直都没说话的警察电话响了起来,他本是不想接,可是一看到来人,踌躇了一下,才接了电话。
不晓得那边说了什么,只是那警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点头回应,在一抬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沉默了半天,说道:“放人。”
“长官?”
一群警察只来得及惊讶,就看到他们的长官脸色很难看的丢下两个字,然后愤愤的转身离去!
放人。
夜色缭绕之中,风都是微冷的,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警察局里面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苍海澜刚刚坐上车,就感觉到一阵不对劲。
街道什么时候这么寂静过?就算是一些小商小贩,也会偶尔在四周走过,更何况,那里有早早的就关门的商店?
“有多少年没有碰枪了呢?”唇边带着一抹笑容,郭一觅从腰间抽了一把枪,随手递给苍海澜:“啊呀,真是安静了这么多年,所有人都把咱们当成软柿子了。”
夜色缭绕之下,身后有几辆改装过的车缓慢的跟随,也不去躲避,就算是被他们发现了也无所谓的样子,俨然就是一副决战到死的姿态,苍海澜看着他们淡淡的勾了一抹笑,荒凉的摸着自己手里的抢,只是想着,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逼他。
难道一定要这样入了死地吗?
划开夜色的寂静,一群人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离了远了还能够听到几声枪响,只是那几声,却能想象到这场景的可怕和激烈。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我们明明能够把他们抓住的!”
年轻警员狠狠地把自己的帽子摔在地上,一张精致的脸颊上带着一脸的失望和愤怒:“父亲,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当上警察的时候你怎么跟我说的,可是到现在为什么!”
“小辉,你不懂。”那年老的警察叹了一口气,一张苍老的脸颊上带着深深的懊恼,只是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这样利益熏心,都安静了大半辈子了,为什么要在现在喧闹起来?
“这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参与的,听爹的话,以后,不要在接触这些事情了。”
年老的警察深深的坐在椅子里,一张侧脸上带着些许惆怅的味道,他的一双苍老的手指上掌纹密布,一只手拿了那些照片,看了良久,然后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如果只有这些,根本无法立案,而且疑点颇多,可是,那些利益真的让他无法拒绝,只是第一次,脑海里都盘旋着这样的念头。
就像是凶狠黑暗的世界,有着疯狂的爪牙在飞舞,谁也不懂下一秒会窜出来什么,只是有人开始澎湃有人开始着迷,在这一片黑暗之下,纸醉金迷大概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写照,只是灯红酒绿之下,有太多人为了那些不应该奔波的事情而丢掉了姓名,大概,只有当死亡来临的一刹那,才会真的体会到这些吧?
梦中惊坐!
韩冷抓着手中的被子一瞬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是额头上的冷汗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她抓着手指,察觉到一点痛意,才缓缓地松开手,眼眸有些缓慢的落到窗外,那样刺眼的阳光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了。可是再一次这样明晃晃的对上自己的眼眸,却觉得十足的惊悚和惊讶,她好像太长时间,没这样明晃晃的面对阳光了。
她的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不安,像是长了翅膀的小鸟一样,在她的身边废物盘旋,她整个人都变的逐渐暴躁起来,拥着被子坐在阳光之下,却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
刚刚,在一场荒芜的梦里,她只是梦到那个男人浅笑嫣然的模样,大概他不管怎么样都是美的惊心动魄,可是那样的场景,让韩冷的心脏都开始发紧,都开始发慌。
一旦惊醒,好像是梦都要这要碎掉一样,明明四周都是温暖的,可是她偏偏觉得好冷,没有一点温暖,空落落的感觉捕获了她的心脏,她的心脏开始微微发疼,好像是整个人都要这样昏厥过去,只是没有他的温暖在这里,让她异常落寞。
手指抚摸到了小腹上,她开始用力的摸着,大概是想要探寻,可是却是什么都摸索不到,一片阳光之下,少女呆呆的坐在床上,被子裹了一身,过了好长时间,好像才惊醒,才发现自己身侧有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清澈的眼眸有些微微的惊讶,转头就看到自己的身边站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子,踩着高跟鞋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靠得近了一些,就能看到微微的情绪,用同样探寻的目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