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道:「娘娘,如果仅仅是被赶出宫去就好了……在宫里,通奸是大罪。」
「通、通奸?」季安妮被这罪名吓傻了,低嚷道,「这不可能!这一定是诬陷,云真和宝娘娘清清白白的!他不过就是想带宝贵妃出宫而已,而且根本还没有出去,这罪名很大吗?你们凭什么安他一个……安他一个……安他一个那么过分的罪名!」
见季安妮有些激动,常公公扶住她道:「娘娘,国师自己都认了,你就别硬犟了。」
「他自己认了?这怎么可能……」
「其实这件事宝娘娘也脱不了关系,凌晨时本来想提审宝贵妃,但国师却承认是他用暴力强迫宝娘娘,与宝贵妃无关,自己承担了一切罪名。加之宝娘娘怀有身孕,太后、丞相和总管大概也怕动了胎气,所以才没惊动宝贵妃。只怕宝贵妃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不知道可以瞒多久……」
「这怎么可能?」季安妮根本无法相信,「证据呢?人证物证缺一不可。」
常公公道:「娘娘,人证就是宝贵妃宫里的宫女小瑶,物证就是一封宝贵妃送给国师的书信。铁证如山,娘娘你就不要强辩了。」
「小瑶……」季安妮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在门外听侍卫说看到小瑶,原来小瑶是作为证人进入内务府的。季安妮突然想起什么,激动地问:「皇上呢?皇上在哪里?」
为什么只听到说太后、丞相、总管,却没有任何人提到皇上。
常公公道:「皇上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太后不想打扰他的睡眠,所以凌晨的提审只有太后、丞相、总管三人主持,皇上怕是现在还不知道此事。」
「皇上居然还不知道?」季安妮不禁一声冷笑,狠狠道,「太后不是怕打扰皇上睡眠,而是一心想要先斩后奏、只手遮天吧!什么双司会审,丞相、总管哪个不是他们安家的人?」
「娘娘!话不能乱说。」常公公的脸色一变,严肃起来。
「哼,既然她有胆做,就别怕被人说。」季安妮气不可遏。
但比起咒骂太后擅权,更重要的还是打听云真的下落。
季安妮又问:「常公公,云真呢?云真到底被他们带到哪去了?」
「娘娘,国师已经被带出宫了。」常公公兜着圈子说。
「我知道他被带出宫了,他到底被带到哪去了!」季安妮急得直想咬人。
「这……」常公公有些为难,「好像在皇家林苑附近。」
「就是那个猎场?」季安妮和天宁公主去过一次,「他们把云真带到猎场去干什么?」
常公公道:「太后不想在宫里见血,所以才选在偏僻的地方处刑。」
「你说什么?」见血,处刑……季安妮这才意识到事态发展的可怕。
「娘娘,国师被判的是斩首的死刑,就要行刑了。」
「天……你说什么?他们要斩了云真?我没有听错吧?」
常公公认真的目光告诉季安妮,这并不是一场玩笑。
「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季安妮发疯似地抓了抓常公公,抓了抓花容,又抓了抓蝶儿。还不等他们说出答案,她就扭头向记忆中猎场的方向冲去。
这一定是场恶梦。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还不醒?
季安妮径直闯入御驷院,从马厩里随便拖了一匹马出来,连马鞍都没有时间安上,抱紧马脖子飞身上马。
那马长嘶一声,扬起四蹄向前跑去。
季安妮根本无法控制它,只能紧紧抱住马脖子,拼命不让自己落下去。
马儿呀马儿,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求你……求你……求你带我去见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