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蓝却突然似恼怒无比,指着妇人开口质问:“你便与我一说,她是何人?为何与我几分形似?莫非……”戚无意愣了片刻,却也知无法再瞒,便点头道:“然也。眼前此人,便是你的……”“娘亲?”
“姑母。”
二人同时开口。旋即,又同时愣住。“姑母?”
“娘亲?”
二人又同时开口,语气皆是疑惑。戚无意一脸黑线:“蓝儿,你这是在作何想?她是你的姑母,戚家三长老戚无恋。”
戚蓝知会错意,却也是恍然大悟,匆忙上前一礼,道:“姑母在上,蓝儿刚才唐突了,还请见谅。”
面前,戚无恋也知她刚才恼怒为何,便不再责难,而是摆手道:“不用。经年不见,此番不识,也是情有可原。”
随即,她又转向戚无意,道:“家嫂之事,小妹虽常年在外,却也有所耳闻。其中衷由,也非全然兄长过错,你也不需再做隐瞒。”
戚无意则是摇头道:“香儿一事,诡异异常,愚兄至今不能查实,便未对蓝儿细说。”
见戚蓝欲开口追问,他则推开手,问向戚无恋:“今日不说其他。愚兄疑惑,五年前那场事故,小妹不是已然殒没?为何竟安然此山中?修为……貌似还提升了颇多。”
戚无恋摆手道:“只是幸得苟活,不提也罢!”
五年前那场事故之惨烈,戚无意记忆犹新,能从中存活下来,其难度之巨,戚无意也是感同身受,只是这戚无恋不愿细说,作为兄长,他也不便多问。“五年前是如何事故?为何我也曾闻我家诸父说过?”
戚无意不愿多问,戚蓝仍在思忖母亲之事,一旁苏乐却是不饶,有疑便问。“哦?”
戚无恋这才看向苏乐,疑惑问道:“还不知,这位姑娘是?”
“晚辈苏乐,家父苏禀安。”
苏乐一揖,爽快答道。“苏禀安?”
戚无恋闻言一怔,须臾才道:“莫不是那苏家三门主苏禀安?”
苏乐点头:“回前辈,是。”
戚无恋又蹙眉片刻,道:“既如此,那令祖莫非就是……”言至此,她心中虽已有答案,却并未说完。苏乐正欲接话,戚无意却似想到什么,伸手阻道:“且不提这些。今日能在此遇到小妹,也算我戚家有为,愚兄有问,不知能否回答?”
戚无恋却是讪讪一笑,答道:“且问。”
“这五年来,你是否一直居于此山?”
“然。”
“山中是否有一位老年修者,辟有一方秘境,也隐居此间?”
“有。”
“能否带去一见?”
“自然。他便是我刚要提及的那……苏去痕。”
提到苏去痕,戚无恋言语竟有些闪躲。“苏……他竟也能开辟秘境?”
戚无意闻言呆住,一旁苏乐也是呆了片刻,插言道:“我与戚伯父此来,便是要寻我爷,也是你口中那苏去痕。既如此,还请……戚姨母带去一见。”
“戚……姨母?”
戚无恋闻言塞舌,有心想说些什么,却觉无法反驳,只得顺着问道:“敢问姑娘,那苏去痕已离苏家多年,为何却要现在找寻?是为何事?”
苏乐闻言,看了眼戚蓝,又看了眼戚无意,笃定心思后,便决定不再遮掩,微微屈膝道:“前辈,实不相瞒。家兄苏廷前几日遇害,苏家不欲复仇,此来风渎山,意在寻得爷爷苏去痕,借他寻得那施手老者,求得兄长遗骨,带回苏家安葬。”
“什么?”
戚无恋闻言一惊:“苏廷死了?”
苏乐鼻头一酸,豆大泪珠便滚落而下,随即朱唇紧咬,重重点了两下头。“怎会!”
戚无恋似是不信:“那苏廷刚刚得我真传,若无意外,该已突破灵师境,怎会轻易死掉?”
突破灵师境?戚蓝闻言一惊,那日秘境之遇历历在目,那苏廷周身毫无灵气波动,如何看来都只是个凡俗之人,怎会与自己一样,竟达灵师境?戚无恋眼中生怒,看着苏乐问道:“戕害苏廷之人,你可认得?”
苏乐泣声点头:“那老者,也辟有一方秘境,善使一柄紫缨长枪……”“紫缨长枪?莫不是他?”
戚无恋贝齿轻咬,缓缓开口:“毋需寻那苏去痕,我这便与你等同去,掀了那臜泼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