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阁。天字宇房。
韩非哈哈大笑:“四哥,看傻眼了吧?我就知道子奕兄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人难倒。”
韩宇瞅了他一眼,韩非立刻收声,这人输不起。
韩宇轻笑一声,点头道:“好一个一叶障目。”
刚才的一幕众人都看在眼里,当时韩宇还笑着问韩非,“你这个君子之交的朋友落难了,你不去帮她一把?”
谁料韩非直接摇头,说道:”这人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韩宇有些惊奇,“你这么相信他?”
韩非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我不清楚子奕兄到底师承何人,但他才学,我,自愧不如。”
韩非的话,让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默中。
能让这个远在桑海求学,已经闯出一番名声的九公子承认这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韩宇很快就打破了沉默,笑着说道:“那就先不急着唤他上来了,看看他会如何应对吧。”
子奕也没让众人失望,只是用一片树叶告诉了对方,圣贤道理我比你懂,更比你会用。你还要教我?
楼下的子奕全然不知道楼上的情况,只是他有点不爽了。
这人明显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那他是被谁指控过来的,今早子奕来时可没见他,按理说他不知道子奕所谓的吃饭没给钱来这打工的说法,可偏偏他就是用这个挑衅子奕的。
那既然来了,是敌非友,子奕也没必要客气。
“世间道理千千万,书中可言一二三。阁下苦读圣贤书,若只是为了恃才傲物,逢人便觉高人一等,子奕便劝阁下莫要再读了。”
那人脸色涨红,仍旧嘴硬道:“我读书万卷,你岂能一言蔽之。“
他急了,子奕笑眯眯地继续扎心道:“像你这般,读死书,死读书,在子奕眼中不如不读书。在下不敢一言蔽之,但亦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立成鄄鄂,随手写去,皆为山水传神。我观阁下,貌似没有此等境界。”
“好大的口气!”又有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闻言观去,又见一儒生打扮之人跨门而入,看着子奕冷声道:”这么说,兄台胸中已有万千沟壑,心中已然勾勒出传神画卷了?“
我特么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子奕心中明白这人在混肴是非,不能跟着他的节奏走,于是问道:
“不知阁下是……”
来人看了眼讷讷无言的书生,冷哼一声:“吾名郑由,此人乃是吾之胞弟。郑和。”
子奕大惊出声:“郑和?”
楼上凌烟不禁扶额,为什么客人对名字有时候有种奇怪的反应。
郑由奇怪地看了子奕一眼:“吾弟足不出户,只读圣贤书。阁下为何如此反应。”
众人也是奇怪,你先前怼人的时候可没见留情。
子奕干咳一声:“呵呵,认识一人,与他同名,诸位见谅。”
众人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继续看戏。
郑由自报家门:“在下师从儒家,幸于桑海小圣贤庄拜读载,略有所成,不知阁下师从何门。”
这种打了小的来个大的打怪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子奕手中折扇合拢抵在桌案之上,继而竖起,手掌悬于身前,下颌抵于手背之上,笑着说道:“师门乡野之地,籍籍无名之辈,就不必言说了。“
郑由点了点头,原来是个野人,跟他一般见识没必要,
自降身份,不过该出气还是得出气,看向胞弟说道:“过几日便带你去桑海求学,到那时你便明白何为儒家正统,君子之风,有名师指点,乡野之言,不足为信。”
啧啧啧,过瘾呐过瘾!都以为这场戏要结束了,想不到还有人加入。
只是可惜,这人倒是个硬茬子。毕竟桑海小圣贤庄声名在外大家还是知道的。
郑由呵斥完胞弟,看向子奕,颇有君子之风的说道:“阁下倒是好才华,可惜终究……”说罢便缓缓摇头。
子奕表面笑嘻嘻,心里直骂娘,你特么有种给老子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