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德也不答话,他知道必须要尽快治好体内伤患,因为距离他亲赴杀手营的时限只余九天。
他必须完全恢复功力去面对那群极利害的对手,从而探出他一直忧虑的要事……
这件事是否跟毒无双手持的对象有关?又是否阎王口中所说的皇牌?
相对无言,而且二人均极疲累,于是各在洞中一角沉沉睡去。
一宿无话,二人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前来洞中之时,姜伯已为二人预备了充足的粮食,佑德进膳后,稍微恢复体力,便立即盘坐运功疗伤,望能加快康复。
浩瀚深厚的内息在奇经八脉中不断循环运行,内伤慢慢地痊愈,而真气也一点一滴的凝聚起来。
佑德专心致意的运功,不经不觉已过了三、四个时辰,行功完毕之时,天色已然转黑。
但见佑德双臂朝天一振,清啸一声,一口浊气瞿地舒出,而目光更恢复往昔的凌厉精悍,浑身上下再次散发出那份独有的皇者霸气,明显伤势已好转不少。
佑德心下暗喜,他相信只消五、六天便能彻底治愈体内伤势,更可以完全恢复功力,到时就算千军万马到来,他也不惧不畏!
他扫视四周,发现嬴天正瑟缩于洞中一个暗角处,垂首不语。
佑德徐徐步向这黑暗的角落,径对嬴天道:“嬴兄弟,又在想着过去的事吗?”
嬴天蓦地抬首,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尽是忧戚凄苦之情,道:“我……我总觉得是我害死了娘亲与大哥……”
原来嬴天正为此事而内疚自责。虽然他仍不信月魔所言自己乃帝释天转生,但他却觉得母兄之死,自己需负上极大责任。“
佑德复道:“你也不必过分自责,既是命中注定,发生只是迟早的问题。那,你以后有何打算?”
“我……我也不知道。或许已活不过今晚!”因他心中自知,在他体内封锁着月阴寒劲的金针已有两枚被逼离,换言之寒劲已逐步侵入五脏六腑及经脉之中,只要再次发作,他很可能使会命丧当场。
他一直不说出来,是因为他不想再负累任何人。
何况世上至亲的人皆离他而去,心中的求生意志早已崩溃……
也许,在嬴天的心中,唯一仅余的希望,就是当他死后,能在某个不知名的国度,再见他的娘亲及兄长,继续过往昔乎凡恬淡的生活。
佑德似乎也被嬴天的悲哀所感染,也不禁沉默起来。
想到由诞下那天开始,上天便安排了一个重大的使命给他,但偏又要他遭受重重波折。
从小到大,在他身畔的,不是整天披着虚假笑脸对他阿谀奉承之徒,便是处心积虑要除去他,除去这块阻碍他们踏上富贵荣华之路的绊脚石。
就是一同成长,一同生活的人,也不惜使尽千方百计逼害他、追杀他……
为了保住性命,他不惜离开自己出生、成长的乐土,踏上艰险重重的江湖路。
因他明白一个道理:江湖路虽然凶险,也及不上人心之凶之险。
想到这里,两张讨厌的奸险狠毒的脸,蓦然从佑德脑海浮现出来。
他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把他们身上的肉逐片逐片割下来,以报他们十多年来对自己的逼害……
继而,一张慈和善良的脸又默默浮现,一想到这个在他生命中唯一真对他好的人,佑德的眼神迅即由怨毒转化成无限柔情……
想到这数年间落泊无依的生活,甚至被逼至走投无路,佑德不禁唏嘘万分。
此时此地,一个是身份尊贵的三皇子,一个是平凡的寻常乡村少年,同样被命运逼至委曲于这荒凉山洞中求存,情景实在叫人惋惜万分。
天地茫茫,红尘渺渺,能容纳他们的,难道就只得这个孤清的山洞?
继后数天,佑德均在拼命行功,不仅内伤痊愈,功力更有少许提升。
而嬴天除了每天在旁看着佑德练功外,间中也会跟佑德谈及一些往事,只是每次提起娘亲及兄长,忧伤之情便会不自禁的升起。
反而佑德却对他的往事处处隐瞒回避,彷佛内里有着极不愉快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