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国主息怒——”冥凤淡然说道,清润目光并不避躲开他阴鸷残忍的目光,静静道:,她现在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般无二,实在承受不了你的怒火——
“承傲——”被司承傲突然爆发的怒气所吓倒的沈含玉终于回过神来,忙上前拉过他,急急说道:“不要动怒!”
你听听她说什么?只除了痛?你知不知道那噬骨的痛有多么难忍?若非意志力顽盛之人,怕早早自尽了事!,他尝试过那种痛苦,当然是最有发言权的人,若换做是你,若是你
他嗓音突然低沉下来,似疲惫般的沙哑:“我根本不敢想象,若是你承受那种痛苦——”
沈含玉接过他颓然放下的大手,仔细握着它贴上自己的脸颊,紧声安慰道:“瞧,我好好的在你面前,没事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再说,打女子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谁要做君子谁做去!”司承傲毫不在乎的说道,眸中阴戾稍稍散去,却仍是骇人的紧。
不过听他似任,般的口气,沈含玉也大大松了口气,娇笑着偎靠近他怀里:“可我希望我亲爱的夫君是真君子呢!你不会教你亲爱的娇妻失望了吧?”
司承傲心上喜悦,龇牙想笑,却又偏作严肃面孔:“听听你这话,是身为尊贵无比的王后该说的吗?教人听了去,也不害臊——”
“谁稀罕做无比尊贵的王后!”她当然害羞,也不想在众人面前上演亲热供别人观看,只是,她若不这样说与做,他会消气吗?说起来,还是她牺牲比较多!“我只要做你司承傲的妻子,平平安安与你相守到白首,便心满意足了!”
顾不上一一查看众人的脸色——除了冥凤的,想也知道另两人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司承傲也心满意得的笑了,展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甚是得意的朝石化的冷拓与淡然的冥凤丢去炫耀目光,享受甜甜,时,忽略了跌坐在身后的绫人那冷毒怨恨的目光。
沈含玉赧然,伸手推了推,这人,得了机会还要尽情表演给人家看不成?
圈着她的手臂毫不放松,她无奈叹声,难得他气消了,便也由得他去。不好意思的朝冥凤微皱了皱鼻子,后者微笑,笑容依然温润如玉,眸里星星点点的晃着窗外的阳光,恍白如梨花。
正待要收回视线,眼角余光蓦然闪过一道雪亮光芒,大骇之际,喉中像是哽着坚硬石块,无法出声,只在电光石火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司承傲旋转半圈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屋子里的人因这生变集体愣住。就连绫人,也怔怔看着自己双手沾染的鲜红发愣。
含玉——,脑中白光如闪电划过,司承傲面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冻结,悲怆的嗓惶然的不能自已:“含玉”
怀里的身体依然软绵,却无力。承接着她身子的双手在她背后拢紧了些,粘腻的液体瞬间漫过他的手背,浓烈的血腥之气在逼仄的房间里,肆意蔓延扩散。
“哈,哈哈。”绫人狂乱的笑声平地惊雷般炸响,震的所有人耳膜生生发疼——除了已经晕死过去的沈含玉!
'卷'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你这,*人——”雷霆巨吼,冷拓矫健身影狂龙般飞扑而至,狂怒的嗓夹带呼啸掌声,迅疾狂猛将之一掌打翻飞出去。“竟敢伤她——”
冥凤衣袍未见半分动荡,扬手间,已稳稳接住绫人如破絮般的身子,四两拨千斤的化去了冷拓强劲的掌风——
“你敢救她?!”冷拓大喝,血红双目带着无边无际的恨意。
“冷国主稍安勿躁!”
“杀了她——”冥凤温和的嗓音被冰冷的好似冬日屋檐下垂低的冰凌截断,他扬眉望去,司承傲已将沈含玉横抱了起来,平静无波的黑眸,冷绝的令人打从心底里生出寒意:“你若敢庇护——”
冥凤低头看了看唯有依仗着自己才能勉强稳住身子的绫人,后者目光幽幽,神情呆滞,他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朗朗道:“司国主,你知道我能救含玉。”
“所以,你想用含玉的,命来交换她的?”司承傲冷冷看着他,下颚紧绷,微扬起时,巨大的压迫感油然而生:“她,也配么?”
气氛紧绷,空气似也稀薄了。本是不相干甚至敌对的人,此时却站在了统一战线上,与白衣翩然、神情自若的冥凤呈对峙状态。
静谧的氛围,只听见腥味扑鼻的刺目红色砸落地上的沉重声响,那,吧嗒,声,因为寂静,更显清晰,重重砸在某些人的心上。
“呵,呵呵!”长发散乱,神情狼狈的绫人忽然吃吃笑了起来:“好,真好!他为了她不假思索就将心挖了出来,他能为她死,她也能,呵呵,冥凤,很好,是不是?”
她漫声说着,被乱发遮挡的双眸,晶莹一片。她笑,恍惚的不真实。
冥凤抬手,的指缓缓落在她头顶上:“绫人,你明白了吗?你对他的爱,是毁灭,可她对他的,是付出与守护——冷国主亦然,司国主能为她挡毒针,含玉能舍身为他挡刀,这份深情厚意,不是谁想介入便能介入得了的!”
蓄势待发犹如猛兽的冷拓猝不及防,那番温和的言语,利箭般扎进他的心里,颓然低了头,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