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奇处,正在用饭。见张绣过来,麴义将碗搁下:“等你许久了,赶紧来吃。”
张绣上前抱拳:“我是来辞行的。”
麴义蓦地愣住。座中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张绣面露无奈,叹了一口气:“方才,我叔父来找我,要我去前将军麾下效命……”等到张绣说完,麴义勃然大怒:“好你个张绣,不是主公提携你,哪有你今天?你个忘恩负义之辈!”
“无妨。”
皇甫奇抬手阻止麴义,手举一杯:“人各有志,何况佑维是遵从叔父之命,想必也有许多无奈之处。”
“谨以此酒,祝愿佑维来日步步青云!”
张绣接酒满饮,拜倒在地,惭愧而去。麴义怒气难消,连声痛骂自己眼瞎看错了人。众人不欢而散。另一面,张绣至董卓营。董卓先赐黄金,又许高位。在张济的撮合下,双方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几杯酒后,董卓已是热情地拉着张绣的手:“佑维,听闻皇甫超逸本人亦武力绝伦,此事是真是假?”
张绣毫不犹豫地点头:“确实为真。”
董卓又问:“比之佑维如何?”
“尤胜我一筹。”
“什么!”
董卓吃惊,且难以置信。他目中杀意浮沉,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皇甫超逸麾下,除佑维外,武艺谁人最佳?”
“当属庞令明。”
“可是昨夜挥刀救周慎者?”
“正是。”
董卓又问了不少细节,得知庞德比张绣加入皇甫奇队伍更晚,且出身较差时,他眼睛亮了起来~午时,张温差人传话,邀诸将夜里前往用宴。宴席之上,张温宣布:明日整军一日,后日开拔,对叛军发起进攻!“哈哈哈!”
一切如自己所想。董卓大笑起身:“此议由我所提,我愿承担正面主攻,希望诸位莫要和我争功啊!”
张温略作思索后,点了点头:“仲颖本是凉地豪杰,今为国效力,愿亲自冒险,必能激励三军。若能得胜,当为首功。”
董卓是个会来事会演戏的人,见张温给自己面子,当即一脸惶恐地道:“哪里哪里!全靠右将军领导有方!”
“来来来!”
说完,他举起酒杯:“诸位,请满饮此杯,为右将军贺!”
众人纷纷起身,将这一杯酒喝下。他又举一杯,声音慷慨激烈:“此战必将得胜,饮此酒,以振三军士气!”
董卓其人,极为豪气,平日又出手大方,在军中人缘和威望都很高。一时间,众人情绪都被他调动,一口接一口地闷,气氛昂扬。皇甫奇晃着杯中酒水,细口慢饮,打量着董卓在人群中得势的样子。“难怪他在入京之后,能够迅速吞下大批兵力,他在军中的根基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啊……”直接做掉董卓,那还远远不够。皇甫奇要做的,是吞下他的所有力量。他嘱咐诸将接着喝,自己则悄然退去。深夜,皇甫奇已入眠。“主公。”
帐外,忽然有人轻声呼唤。马云禄当即侧身,去拔床头的剑,皇甫奇一手按住了她:“不用担心,是庞德。”
他披衣起身。不同于寻常军帐,他的帐篷是有两重的,外帐议事,内帐休息。“令明深夜过来,所为何事?”
皇甫奇问道。面前的庞德,穿着寻常小兵的衣服,手里抱着一个箱子。“主公且看。”
他将箱子打开,用火光一照,一阵金光差点把皇甫奇狗眼晃瞎:“黄金……董卓送你的?”
庞德一愣,接着点头:“主公英明,确实是他送我的……”根据庞德所言,在皇甫奇离开后,董卓派人来向庞德灌酒套近乎。随后,他又亲自来见庞德,并赠下大礼。说完,庞德将这箱金子往皇甫奇面前一推:“德蒙主公再造,绝不敢因利而忘恩!”
看着要拜倒的庞德,皇甫奇将其扶住:“令明不必如此,我绝对信得过你。”
想在三国之中,庞德抬棺决死关云长。兵败之后,追随曹家多年,地位极高的于禁投降。而庞德却一心求死,为曹家尽忠。而皇甫奇与他虽相识短暂,但恩情不亚于曹,其人忠心,岂是区区财物能动?不过话说回来,钱财还是能打动绝大多数人的,在乱世更是如此。思索之后,皇甫奇将箱子推还给庞德:“令明,这东西你先收着。”
“主公?”
庞德一时不解。“你且听我说……”皇甫奇附耳低声嘱咐。次日,各部开始紧锣密鼓地备战。收到庞德回信的董卓大笑,得意地晃着脑袋。“我就说嘛,天下谁人不为利益所动?”
“皇甫奇区区一个都尉,能给他什么前途?”
“他庞德跟了我,回头便给他安排一个中郎将之职,岂是皇甫小儿能比?”
“来人,再备重礼,这便将庞令明请过来!”
“且慢!”
李儒当即阻止:“岳父,庞德愿意归属在我们意料之中,但也倒不必急着现在便将他挖来。”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