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博海是要将这个女子嫁给云景轩么?
想到这层,凌萧若将视线放在云景轩的身上,此刻他正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虽然她笃定云景轩不会愿意,但是,这个男人的桃花运未免也太旺盛了吧?他的身边怎么就有数不清的女人呢?
想到有这么多女人来跟她抢男人,凌萧若仍旧有些意难平,遂端起桌前的酒杯,仰头饮了进去。
一杯烈酒下肚,凌萧若才知后悔,那酒,果真是穿肠毒药啊,辣得她有些眼冒金星,碍于淑妃坐于身旁,她也没怎么表现出来,只将那辛辣生生压在了喉间。
大殿之内,笛声时而高亢时而低迷,一曲缓缓而终,女子也献完了所有的酒。
待她舞完之际,大殿之内的灯火骤然点亮,女子此时已然单膝跪地,一手放至胸前朝云博海贺道:“民女郁芳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博海笑着拍了一下膝盖,乐道:“朕道是谁呢,竟然能舞出如此别出心裁的舞蹈,原是天麟老弟家的闺女,此舞甚妙,甚美啊!”
郁天麟见状,惭愧道:“真是让皇上见笑了,芳儿她中日竟是喜欢摆弄这么些东西,臣是在管教不住啊。”
云博海回道:“朕可是喜欢得紧啊。”说罢,他朝郁芳抬了抬手,换道:“芳儿,来朕跟前儿,让朕瞅瞅,看看跟小时候有什么区别?”
郁芳点了点头后乖巧起身去到云博海身边,起身之际,于不经意间回眸看了一下云景轩以及离他不远的尹致远。
云景轩这时正巧抬眸盯着子青看,当他看见子青眸底有些微微泛红时,朝她投出了一抹问询的目光,是以,他没甚在意郁芳的动作,而他身旁的尹致远则与郁芳的视线对了一个正着。
一旦对上,尹致远俊秀的眉毛不禁蹙了蹙,方才在黑暗之中,他似乎没有瞧清楚此人的长相,而今一瞥,他似乎曾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眼眸。
技艺回转,思索良久之后,他再度看向了那抹红色的背影。
是她······
原来,她竟是南郡王家的郡主,难怪她的手下那般地厉害。
思索间,郁芳已然行至了云博海跟前,到得跟前时,她解开了覆面的面纱,朝下盈盈一拜,道:“芳儿给皇上请安。”
云博海看着郁芳,眸中露出慈爱的笑容,问道:“芳儿,你方才那舞叫做什么名字啊?怎会想到用这样的方法跳舞?上面定然还有人牵着吧?”
郁芳回转身看了一眼那根仍旧停留在大殿中央的红色绳索,尔后回道:“这舞的名字叫做云纱叠海,是芳儿自创的舞蹈。”
她这一回眸间,大殿内的众人算是看清楚了她的长相,凌萧若自然也瞧了个清楚,当她辨认出郁芳的容颜时,着实吃了一惊,这女子不正是与她抢客栈,而后又在醉红颜外拦住她的女子么?
果然是冤家,还没赐婚,她倒是与她杠上两次了。
想到此,心中难免愤懑,她眼眸一转,丢给云景轩一个“你是烂桃花”的眼神,云景轩恰巧也盯着她看,他挑了挑俊眉,不知子青意欲为何,凌萧若看他一脸无辜样,莫非他竟是没认出郁芳来么?
这一次,凌萧若还真是猜对了,云景轩似乎对郁芳一点印象也无,以至于,在殿内其他人发出惊为天人的慨叹时,他都没有想起这个跳舞的女子曾是他见过的人。
首座之上,郁芳回答完话后,云博海反复咀嚼道:“云纱叠海,这个名字妙哉,妙哉啊。”赞叹完后,他侧身对郁天麟说道:“天麟,你家女儿这个舞蹈甚为喜欢,令朕大开眼界,朕要重重赏赐她啊!”
郁天麟颌首礼貌道:“皇上夸奖了。”
云博海眉眼弯弯,问道郁芳:“芳儿,你今年多大了?”
郁芳垂了垂首,恭敬道:“芳儿今年十八了。”
“十八了啊,”云博海一面说一面朝椅背上靠了靠,再次问道:“可曾许配人家?”
郁芳闻言,俏丽的脸上飞上了两抹酡红,她羞涩道:“未曾。”
云博海听闻,龙颜大悦,直接抬手朝大殿内挥舞一圈后说道:“芳儿,这大殿之内坐的可都是我临南年轻有为的才子,方才你都一一敬了酒,可曾有心仪之人?”
此言一处,坐于下方的凌萧若方才仔细大量起今夜坐于殿上的男子,她环顾一周,还真如云博海所言,殿内坐的大部分皆是年轻的男子,并且都是浊世佳公子,敢情今晚的夜宴是为郁大小姐选夫来着,这云博海还真是疼爱这个郁芳。
郁芳听闻后,脸上的羞涩的神色愈加明显了,云博海见状压低声音小声安慰道:“芳儿,你莫要紧张,一切有朕替你做主。”
云博海的话似乎是一记解除困扰的良药,郁芳之前那羞涩的小女儿状态似乎一挥而散了,她蒲扇着大眼睛问道云博海:“皇上,当真由芳儿自己选么?”
“芳儿!”郁天麟在听见自家女儿的问话时不免出声呵斥了一声。
芳儿是他唯一的女儿,自幼他便宠溺着她,以至于造成了她无法无天的性格,今日上殿时他千叮咛万嘱咐,到了添加皇上跟前切莫乱说话,而今皇上这样一番话语下来,她竟是忘了自己一番嘱托了么?
云博海见郁天麟呵斥郁芳,遂抬了抬手阻止郁天麟:“天麟。”
郁天麟见状,也没有再说话,只听得云博海对郁芳说道:“只要是你点的,朕就依你。”
郁芳闻言,嘴唇抿起,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缓缓转过身,琉璃般的美眸在殿内众男子身上一一滑过,从前到后,又从后到前,忽然,她抬起了手,莹白指尖对准云景轩的方位说道:“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