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筠准备回了一趟家,无论怎样,对于离婚这个事儿,她总是渴望可以得到娘家的一些支持,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支持。
今年春节的时候她刚和吴毅棠回了一趟娘家,这是她婚后第二年对娘家,在吴毅棠借了钱后建了个3层的小楼房。
她请了三天假,之前才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只是说想家了,要回去一趟。
她从早上五点出发,坐了高铁再转两趟公车,下午差不多一点钟抵达宁村。
光是在路上就花了8个小时,这样一来一回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她最多会在这里待两晚,第三天就得启程回返。
她发现乡下空气依然清新,少了车水马龙的喧闹,一切都充满了大自然的气息,这让沈如筠的近来焦灼的心也宁静了不少。
刚到家的时候,母亲便在门口等着她,一见到她就连忙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并勾着她的手,来到了一楼客厅。
母亲的穿着依旧还是那么朴素,一件洗得泛白的灰色上衣,下身是一条灰白皱巴巴的裤子,脚底下仍是一双塑胶凉鞋。
距离上次春节才过了半年,沈如筠竟发现父亲和母亲又苍老了些,姿态也有些佝偻,看到这些,心疼和懊恼在心头涌现,她始终觉得有愧于父母。
更后悔当初没有听父母的劝,偏偏一意孤行,最终除了撞得头破血流之外,竟空长了年岁,还一无所有。
而沈东海愈发壮实,白白净净,一看就没怎么风吹日晒。
只见上身是一件商务风poLo衫,下身是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阿迪运动鞋,整体看来打扮得也还是时尚入流。
浑身上下散发着年轻力壮的蓬勃气息,只可惜有力无处使,成天游手好闲混吃混喝。
弟媳卢海娇一件碎花连衣裙,也颇具小镇姑娘的风情,对沈如筠的到来依旧还是那一副亲热中又疏离的态度,脸上始终挂着的是一种抵触的淡漠,始终把沈如筠当成外来者。
沈如筠尴尬地客厅里,仿佛一个格格不入者,疏离又不安地接受着几位亲人的打量。
沈如筠腾地起身打开袋子,勉强挤出微笑,装作很高兴的样子:“我给你们都买了一些东西。。。。。。”
室内开始响起几声略有兴趣的“哦”声和几声低语声。
母亲夏秀芳第一个开口:“你来就来,每次都要破费,也不懂得省点,你们的大房子房贷还有得还呢。。。。。。”一边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一边顺手接过沈如筠递过去的首饰盒。
迫不及待一打开,是一个银镯子,顿时脸上也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落的事情,因为她期待中的是金戒指。
紧接着,沈如筠走向父亲,递给他一条软中,“爸,这是给您的。。。。。。”
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沈福山依旧还是神情严肃,皮肤黝黑,满脸的褶皱里都深藏着风吹日晒劳作的辛劳,五十出头,可是早已白发苍苍。
他一边蹙着眉头抽着旱烟,一边冷眼旁观着形单影只的女儿,手里还是接过了礼物。
对于女儿不听劝阻一毕业就跟吴毅棠远走高飞,他是最为不满的一个,曾经扬言要断绝父女关系,无奈老伴夏秀芳却私底下放心不下女儿,和沈如筠偶有联络。
前年因为吴毅棠事业开始上升,赚得也多了,而儿子沈东海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这年头,男人要想结婚非得有婚房不可,在农村,有个三层的自建房都算是标配了。
可是沈东海自中专毕业后本就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连自己的吃喝玩乐都难以自理,更别说攒下老婆本。
于是,夏秀芳自然也将这个烦恼吐露给了沈如筠,而且还提议说:“你要是能让吴毅棠帮忙出一部分钱来给家里建新房子的话,我们一家人的关系也就缓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