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东一听,原本紧绷的脸闪过一丝的愕然,嘴巴微张,似乎在极力回转着沈如筠的话。
“你是指什么事?”他缓缓回过神来,一脸戒备地问道。
“你被送精神病院治疗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起半点疑心吗?”沈如筠一边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一边试探地说道。
张云东仿佛被雷电劈了一样,脑海里迅速地闪过当时发生在小酒馆里的画面。
他抬起划破伤口的手腕,那猩红滚烫的鲜血似乎正从那条伤疤里流淌出来。
吴毅棠说只要流满了一酒杯的血,沈如筠的30W欠款就可以一笔勾销。
后来他被警察带走了,养父也去看他了,并劝说他入精神病院治疗,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沿着一条精心设计的路径牵着他走。
沈如筠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张云东的神色变化,心里也一边在敲锣打鼓,不知道该如何将危险化解。
惹怒一个精神病人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而且她现在不是孤家寡人,她已经有了这辈子最重要的宝贝了,无论如何,她都需要保护自己,保护孩子,甚至是保护他们的未来。
只见张云东神色晦暗不明,始终散发着凌冽的寒芒,迟疑了半晌方才缓缓弯下腰,用手掐着沈如筠的脸颊,阴笑道:
“这笔账我会好好跟他算的。我现在是来和你和算的。听说你生了个儿子了,而且就是那个姓苏的种。
所以,这样看来,你和吴毅棠也并没有什么感情对吧,婚内就能出轨我,还和另一个老男人弄出了个小野种。
看来,你真是手段高明。我都是小看你了。
也难怪吴毅棠会那么恨你呀,我也恨你,你知道吗?”
手上的力度已经开始加大了,此时的他青筋暴突,面目狰狞,仿佛随时可以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要将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剥。
沈如筠两颊被钳制得动弹不得,男人加诸的力度让她疼得眼泪直掉,支吾不出一声,只能拼命地摇头,用哀求的泪眼望着张云东。
张云东此时脑子嗡嗡作响,许多声音画面全部交织在一起,在他的脑子里叫嚷着。
女人颤抖的身躯,无声的啜泣,记忆深处母亲被家暴后瘫倒在地上绝望无声的哭泣的画面也被扯了出来。
现实和记忆在不断地在眼前闪跳着,开始模糊,逐渐融合,最后重叠起来了。
张云东身体一顿,手猛然一松,双手抓着脑袋,用力地扯着凌乱的头发,嘴里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