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古微微一笑,领先进府,一路上穿廊过院,直奔后宅。ijiashe
还未进正房,两名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便迎了出来。见到三人,立即笑道:“原来公子有贵客驾临,小女子失礼了。”语音轻柔委婉,使人如沐春风。
二人也是天生丽质,但是和如屏相比,相去甚远,。但是两女面目隽秀,身材婀娜,更是进退有度,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大家风范、高贵典雅之气,令人不敢轻视,尤其是一颦一笑,风韵无双,流露出无效的娇媚,更是如屏所未有的。
看在眼中,如屏的心微微一动,莫名一紧。
进入屋内,大家分宾主落座,两女已经亲自将清茶、时令水果布置妥当,福了一福,退了出去。
如璋首先笑道:“原师兄真是好福气!能有如此的佳人侍奉枕席,可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嘴里说话,眼角却是瞟向如屏。果然,如屏的脸上微微一抽,浅笑敛去,又恢复往日冰山模样。如璋的心口一痛,似乎是将如屏的酸楚感同身受,隐隐有几分的后悔,然而,一见到原古的笑容,妒火中烧,顾不得有强敌在场,抢先发难。
原古哈哈一笑道:“这闭月、羞花二人乃是吾皇所赐,确是寻常人羡慕不来的。”
话锋一转,原古向着申公豹道:“道友远道而来,不知道有何见教。”一句话,已经摆明了立场。
申公豹在红尘中打滚多年,早已经明了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还了半礼,申公豹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了如屏的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幅卷轴,送到了如屏的面前,柔声问道:“你可认识画中之人?”
如屏一怔,结果卷轴,打开一看,大吃一惊。之间画上两人,左边一人,一身长衫,生得是风流倜傥,乃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眉目之间,和眼前之人有着颇多的相似。右边一人,身着宫装,高贵典雅,眉目含笑,依稀便是如屏本人。
然而,如屏却知道眼前这个如沐春风中的女子,之后的数十年终日以泪洗面,再也没有半点笑容。
如屏猛然站起,手指申公豹,踉跄的退了两步,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何人?”
申公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早已明白。仰天长天一声,说道:“痴儿,痴儿啊!”他从怀中取出一面玉牌,塞到了如屏的手中,低声叮嘱道:“将来有不解之事,可来找我。”说罢,抢步出门,化清风而去,只是门外的青石板上多了两点水渍。
原古紧走两步,抢先扶住泪流满面,摇摇欲倒的如屏,借机会偷看了一眼,只见如屏手中的画轴已经微微泛黄,虽然笔法流畅,着色讲究,但是所用的颜料显然并非上品,经不起岁月的侵蚀,显得有几分的灰暗。但是,饶是如此,已经不能掩盖画中人的绝代风姿。
难道这竟然就是如屏的父母?
申公豹就是她的父亲?
太多、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原古的心头,却又如何不是同样在如屏的心头。
母亲!如屏心中最重要的人,同样也是她的痛苦之源。
看着如屏梨花带雨、伤心欲绝,原古的心中一阵钻心的刺痛。这让原古自己都大吃一惊。如屏是美若天仙,甚至真的天仙都自叹不如,但是,同样也是冷若冰山,亘古不化的冰山。原古原本对于如屏,仅仅是同门之谊,原古真心喜欢的是如心这般的使人如沐春风的温婉女子。然而,就是如屏抱着“一起来,就要一起回去”的信念,在黄沙之下舍身相救,才使得原古投桃报李,博命以报。
如今,这两次挺身相救,自以为更多的是出于同门之谊,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开始,这份情感已经悄悄地改变。
恰在此时,闭月、羞花两人提着新滚得沸水娉婷而来。原古连忙吩咐二人扶如屏到后堂休息更衣。厅堂内便只剩下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擦出一串串火花。
如璋见到如屏伤心,内心的痛丝毫不弱于如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压根就不想知道,只想好好抚慰她心中的伤痛,为她遮风挡雨。没想到,原古处处挡在他的身前,最终竟使得自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如璋心中无名火起,恨不得将他拆骨剥皮,以消心头之恨。
慢慢的,如璋压下了心头的妒火,双目又恢复了清澈,低声说道:“此次下山,本为了保卫盘古大神沉睡的安静,一举消灭蚩尤,不料折戟沉沙,连两位师伯祖也有所损伤。事态惶急,我要立即赶回昆仑听候掌门调遣,如屏师妹身体微恙,不宜长途奔波,暂且就在你这里调养几日,再回昆仑不迟。
说罢,施了一礼,转身就往外走。原古一愣,随即说道:“师兄教训的是。原古知错了。”
如璋暗叹一声,没有回头,大步而去。
好男儿!胸怀大志,有胆有当,若不是因为如屏,我们未尝不是一双遨游四海的好兄弟!
走出城门,如璋见四下无人,正要御剑而去,不料面前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正是刚刚消失的申公豹。如璋的手不由得握在剑上。
如屏乍一见到画轴,误以为申公豹便是从未谋面的生父,不由得想起终日以泪洗面,最终抑郁而终的母亲,一下子道心失守,悲从中来。来到后堂之后,将两女打发出去,网独自一人,伏在桌上,放声大哭。过了很久,如屏才渐渐止住悲声,猛然间想起手心内还握着一枚玉牌,连忙打开一看,只见玉色温润,宛若凝脂,玉牌背面线条粗犷飘逸、寥寥几笔似乎是一处山河模样,却又不知道具体所指。看着这羊脂白玉,如屏眼前又浮现出童年所经历的种种,刚刚挥下心头的怨怒再次汹涌喷薄而出,她高高地将玉牌举起,作势欲摔。然而,她将玉牌举起了三次,最终还是收回了怀中。
抬泪眼,第一次举目打量这个房间,房内布置得十分的雅致,空气中还弥散着淡淡的脂粉香,显然是一间闺房。突然,一双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床前长靴和床角叠得整整齐齐的一件长衫刺入了她的眼帘,刺进了她脆弱的心。
果然如此!
那两女生得花容月貌,又温柔似水,真是我见犹怜,又何况是他!
难道我们母女同命,都是所托非人?想到此处,晶莹的泪再次挂上双颊。就这样,如屏自怨自艾,悲悲戚戚,直到了掌灯时分,而原古三人守在门外,整整一日,寸步不离。
原古看看天色将晚,实在是放心不下,示意闭月、羞花近屋看看情形。
两人进屋一看,如屏端坐在桌旁,双目红肿,目光呆滞,短短大半天的光景,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闭月见如屏已经止住了哭泣,心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什么也不敢问,转身便走。羞花会意,从柜子内翻出一套自己的全新的衣衫,放在床上。这时,闭月已经端着温水走进屋内,两人一切伺候如屏梳洗更衣。如屏此时心烦意乱,也没有多想,就像是木雕泥塑,任凭二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