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古似乎知道刘元必有所问,平静的说道:“臣只见到一道金光冲天而去,具体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过,昆仑的五位仙长已经尾随而去。”一番话说得不痛不痒。
刘元盯着原古的双眼,双眸一样的清晰明亮,不带丝毫的杂质。半晌,摇头叹道:“好吧。朕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等到三人都退下之后,宝座后面的屏风之后转出一人,身着道袍,来到了刘元的面前。低声说道:“陛下,请恕臣直言,如今,乱萌初现,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为陛下分忧,原古无疑是一个最佳的选择,只不过,原家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将来原古再立不世奇功,又是皇亲,倘若登高一呼,天下不复为陛下有也。”
短短几句话,一下子将原古远远的撇离了军权,好心机!可是,不用原古,还有何人呢?
刘元微微点头,脸上渐有狰狞之意。
那人接着说道:“我的妻儿下落如何?”
刘元道:“此时我已经派人尽力查找,只不过,当年王贼篡位,朝廷动荡,瑞吉公主在兵荒马乱中流落民间,转眼已经是几十年,当年的知情人大多已经不在人世,探查起来,实在是有些吃力。”
那人长叹一声,良久方道:“有劳陛下了。”说话间,竟然像一缕青烟一样消失不见。
回到府中,原老将军一句话不说,直接将原古叫进屋内,径直走到条案旁边,双手猛地一按,红木条案往下沉了半寸,接着一阵轻响,条案滑开,露出一个洞口。老人二话不说,顺着细长而陡峭的石级,举灯而下。原古也不多说,紧紧地跟在父亲身后。
地下乃是一件石室。只有一丈方圆,甚至没有桌椅,只有一架大大的多宝格,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多宝格内摆放着数十件珍宝,在斗室内微微放光。其余三面,都是整齐光滑的石壁。原老将军信手一指多宝格,说道:“这里都是多年来老夫收集的一点珠宝,玉器,将来都是你的。”
原古微微一点头,目光毫不散乱,只是瞟了一眼满架的奇珍异宝。双眼又盯着父亲,等他进一步说话。他知道,父亲绝不会为了这点珠宝将他带到此处。
老将军点了点头,突然伸手在旁边一面光滑的墙壁上面一按,咯吱一声,墙壁内滑出一个石盒。他从盒内取出一面铜令以及一幅白绢,递给原古。低声说道:“老夫戎马倥偬半生,所有的积蓄都在此处。老夫忝居四大将军之首,又与你刘叔父相交莫逆,如今,天下十七镇总兵中有八镇总兵都是老夫的门生弟子,这便是他们宣誓效忠的血书。”
此言一出,宛若在原古头顶上炸开一个惊天霹雳!没想到眼前这个素来谨慎、行事低调的老人竟然手握随时可以颠覆王朝的力量!而接下来的话更加得让他吃惊。“此次皇上有南征之意,帅位非你莫属,老夫自然是留京为质,你若有凌云之志,当行大事,勿以我为念。”原来,老将军见到皇陵被毁,皇室气运断绝,心中也渐渐有了不臣之心。
原古将两件东西收到了怀中,轻声说道:“父亲放心,孩儿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第二十二章闭月羞花
昆仑五仙追了蚩尤已经整整五天了。两团硕大的光华从洛阳直至北疆万里冰川,过茫茫大海,穿华夏万里江山,至巴蜀之地,再次掉头,回到了江河之间。蚩尤虽然功力深厚,但是在破除禁制时,也受了一点伤,再加上连日全力的逃窜,不免心浮气躁,法力将竭。昆仑五人,师出同门,功力相近,在南极仙翁的带领下,并不急于追上蚩尤,只是紧紧地咬住,总有一人能够腾出时间来休息。此消彼长,任凭是谁,遇到这样的比拼也是吃不消的。慢慢的,两团金光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渐渐的只有一里左右,吐纳间便到。
突然见到前面有一座大山,郁郁葱葱,高插入云。蚩尤心中一动,隐住气息,一头向着山间扎了下去。偏巧前面转出一人,羽冠道袍,正是昆仑弟子的装扮。他见到蚩尤,心中一惊,随即一喜。伸手向左一指,转手向右侧打出一道灿烂光华,放出妖异气息。
南极仙翁等人一路上衔尾而来,突然间失去了蚩尤的气息,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此獠果然是撑不住了。必然是隐去气息,藏在前面的山中。几乎是与此同时,众人都看到了那纯正昆仑道术所放出的光华。降下云头,只见眼前跪着一人,正是在洛阳见过一面的如璋。如璋来不及起身,大呼道:“蚩尤往那边去了。”手指方向,正是刚才光华所去的方向。南极仙翁带领四人急速而去,仔细的搜寻,渐行渐远,一会便消失不见,而如璋一直跪在地上,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轻轻的叩门,半晌无人。原来如屏并不在房中。原古侧耳倾听,只听见羞花的房间内穿出来阵阵的轻笑。循声走来,来到了窗外,刚刚伏下身子,只听见窗户纸一响,一枚瓜子电射而出,原古心中一动,任凭它别在发髻上面。
看着原古别着一枚瓜子走进来,四人都是忍俊不禁。没想到三女竟然能坐在一起说笑。苍天毕竟待我不薄!
见到原古进门,三人不约而同的都有些拘谨,一个个正襟危坐。这与其说是因为原古,还不如说是因为身边的人。
如屏似笑非笑的看了羞花一眼,起身离去,而闭月几乎是与此同时向着羞花大有深意的点了一点头,告辞而去。看着二人离去,原古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就在犹豫之间,二人已经出门而去,只剩下羞花一人脸色通红,扭捏的坐在床边。果然是羞花之貌!
羞花坐在那里,心头如同是小鹿乱撞,分别两年来,第一次单独相对,一颗芳心满怀期待,却又莫名紧张,两只手简直都不知道放在那里。突然间,腰间多了一只手,揽住了纤腰,从那掌心传来阵阵的热力,穿透层层衣衫,直达肺腑心田,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一下子抽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嘤咛一声,软倒在那坚实的臂弯里,全身发热,柔若无骨。
羞花挣扎着半起身,拿出一方粉红色的绢帕,为原古轻轻地擦拭胸前的汗水。而原古的手还在赤裸的腰际轻轻地抚摸。羞花满面潮红,低声问道:“公子何时启程?”
原古微微一笑:“启程?你听何人所说我要启程。”
羞花应了一声,接着问道:“公子有何打算?”
原古道:“为国尽忠,自是不遗余力。”
羞花看着原古,一双玉手在结实的胸肌上面轻轻地摩挲,突然间,冷冷的问道:“是否要等到兵马齐备,方才动手?”说到后来,语音微微颤抖,竟带着几分的凄厉。不过,那涂着艳艳豆蔻的长长指甲却没有真正的抓下。
原古笑眯眯的看着羞花,目光转冷,沉声道:“你待如何?”
羞花看着原古,眼神渐渐的迷离,满是温柔之色,凄然道:“公子以为如何?羞花生死本是无足轻重,而公子的一念之差,关系着天下万民的祸福生死。”与此同时,闭月已经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内。
好身手!这份身手加上花容月貌,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原古的身体没有丝毫的移动,凝视着羞花的双眼,慢慢地说道:“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并不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