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来比不上她,说下大天来,我不过是个侧室,比不上就比不上,我也认了,前面不还有姐姐吗”
方碧青被她噎住,气的不行,待要扬手给她一巴掌解气,就见老王妃身边的大丫头若雪出来道:
“老王妃那里听见外头有声气,让奴婢出来瞧瞧,倒是老王妃的耳朵灵便,快请进去吧”
方碧青恨恨剜了钱月娇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谢桥忙迎上来见礼,方碧青眼睛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似是而非的道:
“倒是弟妹会打扮,这衣裳穿的,可真是俏皮,我要是男人也定不住神呢”
老王妃郡王妃上头听了,都皱起了眉头,这当大嫂子的,说的这是什么话,不庄重到了极点,却听谢桥道:
“这是云州丝,比寻常的料子轻软,嫂子若瞧着好,我那里还有几件没上过身的,回头让丫头送到你那里去,略放放腰身,平常穿着到轻便”
老王妃郡王妃脸色一缓,老王妃笑道:
“刚头我还说你抠门,这么会儿功夫,可就大方的过了头,你新媳妇家的,有多少好东西,值得你这样大手大脚的,还是捂着点是正经,前儿太后倒是赏了我两匹,说是镇南王供上的,颜色虽不如你身上这件鲜亮,做件袄儿倒也大气,回头让人比着你两人的身量,各剪了两块,给你和碧青一人做上一件穿吧”
说完自己也撑不住笑了,对坐上的郡王妃道:
“你说这丫头来了这会儿功夫,可算计了我多少好东西去了,回头要是见天这样,纵有金山也要空了”
底下婆子们又一阵笑,郡王妃扫了大儿媳妇一眼,不禁暗暗叹息,论说这年岁大了这么多,该比年纪小的会来事,偏这大儿媳妇就知道嘴头上占便宜,须知道这嘴上沾了便宜,别的地方就要吃大亏的。
忽听上头老王妃道:
“前儿我去和太后说话,倒是听见了一个新鲜事儿,说那南丰国的小公主也偷着跟来了,原先想是来玩的,后来不知怎的,就看上了翰林府的嫡公子,非要招驸马”
郡王妃道:
“这不成吧,翰林府,我听说只一个嫡公子,哪能被南丰国招了去,再说那南风的太子不是还说要求娶如玉的吗”
老王妃挥挥手:
“那南丰国里头和咱们这边不一样,男女看的一边重,且这位小公主据说极为受宠,她那太子哥哥一听说这个,就和咱们皇上说了,索性和亲的事,就落在他妹妹身上也成,说她妹妹欢喜咱这京城繁华,愿意嫁进来,一辈子呆在这儿”
说到这里,老王妃倒是叹口气:
“这样一来,我瞧着倒是两全齐美了,不然如玉远嫁,太后皇后那里,可都舍不得呢”
谢桥微微出神,倒是没想到,穆通把事情办得这样利落,只是子谦哥哥,不知道乐意不乐意,忽听郡王妃道:
“这一提,我倒想起来了,那翰林府的公子,可不就是桥丫头舅家的孩子吗,对了,和月娇也是两姨的表哥,倒是和咱们府里也沾了亲,到时候,势必要送一份大礼过去才妥当的”
钱月娇却突然轻声轻语的道:
“虽说是表哥,却没见过几面,倒是听说二奶奶和子谦表哥自小一处长大,青梅竹马,那时候,还听娘亲说过,要亲上加亲的,哪里想到,到了却嫁到咱们府里来,成了二奶奶”
谢桥一僵,目光扫过钱月娇,她眼睛里的嫉妒恶意那样昭然,谢桥还没说什么,就听老王妃轻轻咳嗽一声道:
“这一提,我倒也想起来了,桥丫头,那时候咱们去郊外的院子里避暑,跟着去的,除了你大哥哥,可不就是你两个表哥吗,那时你才十岁多点,懂什么,整日里就和如玉凑到一起淘气,现在倒是长大了,和那时大不一样了”
说完,目光严厉带着警告的扫过钱月娇:
“小时候的事,现在说说罢了,以后不可再提,不说如今都大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就是你那表哥,不日便是南丰国的驸马爷了,传出去像什么话。对了,思义这两日怎的没见,又跑到那里混闹去了”
方碧青忙道:
“前儿礼亲王府的世子来邀,说是去郊外驰马赏花,已然去了两日了”
老王妃哼一声:
“驰马赏花,我看赏的也不是什么正经花,家里又是妻又是妾的,成日里还这样没魂似地往外跑,倒让人猜不透,敢是外头有什么勾魂的地方,勾着他呢,看回头我告诉他老子,好好审他”
却知道谢桥在这边,也不好狠问下去,便停住了话头,说了些旁的闲话,忽见如意馆的暖月,急巴巴的寻过来,回说:二爷回来找不见平日里戴在身上,那个绣了竹子纹样的扇套子,让来问二奶奶,收在哪里了。
谢桥瞪了她一眼道:
“和着巧月不在,你们几个可都成了摆设,举凡二爷平日里用的随身东西,不都收在东边靠墙案几下的抽屉里,你去那里找,指定有的”
郡王妃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