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却有一事不明。四小姐非要看吴妈、成妈的手是为何?难不成四小姐真的能看出她们俩是否收了别人的好处?”荔枝认真问道。
锦画笑,却未曾回答。她如何告诉荔枝,其实当时假山后的两个婆子在嚼舌根的时候,自己也是在跟前听说的,只是未曾见到真面如,本来她还怀疑是不是乔姨娘房里的人反叛于她,这才去老太太跟前告密的。
可是,当她让吴妈、成妈伸出手时,见两人手指健全,便知这吴妈、成妈根本不是假山后的婆子。因为其中一个婆子曾经说过,自己因为言语得罪过乔姨娘,而乔姨娘便生生将尾指打折。
而吴妈、成妈是林姨娘房里的人,所以林姨娘不可能这么冲动便指使她们俩个前去高密,倒是云裳最有可能,否则吴妈、成妈为什么要看云裳的脸色?
老太太房中,苏妈正给她瞧着背,说道:“老太太,眼下乔姨娘洗了冤,四小姐可是出了不少力。”
“四丫头也是个心善的,既搬来太太求情,又出府去寻青枫,还让人守着乔姨娘院子跟前逮着了证据,又有几分聪慧。如若不是养在乔姨娘房里,怎么也算是袁家正经的嫡女,只可惜……”
苏妈也跟着叹息,劝道:“老太太,快别些伤心了。先顾着眼前再说,今儿个二少爷落水可真是时候,老太太刚要惩戒林姨娘,二少爷可巧便出了事。”
“应景是个鬼精灵的,他以为他无故落水别人瞧不出端倪来?我让人问过虞先生,虞先生只说那湖泊此前应景从不进入,这次不知是听那个丫头低声说了几句,便嚷着要去游水,三步两步便落了水。”
“眼下林姨娘要忙着照顾二少爷,老太太怕是不好惩戒了。”
“单单只是将药丸扔到房间里去也就罢了。可是,难道你以为她不知吴妈、成妈是受了云裳的指使?否则,她怎么敢让雪梅将东西送进乔姨娘的院子里去的?林姨娘故作委屈,云裳又倔强清傲,不肯再说半句话,我如若不是看在青枫的身上,真想将这两个人打发出去,省得教坏了咱们家里的哥儿姐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困到极点了。
☆、争气
苏妈叹气,说道:“也难为沈姨娘和林姨娘,为了陷害乔姨娘,费尽心思弄那些东西进来。”
老太太冷笑,说道:“你当真以为那些东西是她们弄进来的?云裳与林姨娘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极少跟外边的人往来,怎么可能将那些东西弄进来?说她们有害人的心我信,但要说她们有将那些东西带进门的能力,我却不信。否则,这几年一直安插在她们房里的人怎么可能不过来回话?”
苏妈有些愣怔,一时摸不清老太太之意,于是问道:“老太太难道是说,还另有其人?那为什么云裳和林姨娘又齐声认下不敢辩驳?”
“苏妈,你说咱们府上有谁频繁进出却从无人拦阻盘问?”
苏妈微顿,旋即问道:“老太太是说严妈?”
老太太微笑不语。
锦画未等卧下,便听见荔枝和樱桃在嘀咕什么,间或提起严妈来,于是侧耳听着,听樱桃说道:“前些日子,严妈的儿子进府给太太送来添置的东西,四小姐正巧打发我去太太房里,是瞧见过的。人长相倒还端正,看着也还老实本分,可是如若要配咱们的蜜柚姐姐,自是不能的。”
“可不就是,可如若严妈真去跟蜜柚姐姐开了口,蜜柚姐姐定是无论如何不会应的,得罪了严妈,又该如何是好?”
锦画奇道:“荔枝、樱桃,你们扯什么严妈蜜柚的?怎么又扯到严妈儿子身上去了?”
荔枝说道:“都是咱们姐妹瞎说,扰着四小姐歇息了,四小姐既然问,咱们便只随意说说,四小姐不必往心里去。只是听说严妈儿子有天给太太送东西,无意间看见了蜜柚姐姐,喜欢得跟什么似地,昨天竟让二道门上的人给送去了几盒上好的胭脂水粉,蜜柚姐姐自是不肯收,那人便将那几盒东西又交到了严妈手上。”
樱桃在一旁插话道:“如若严妈明儿个真去找蜜柚姐姐,将那些东西硬是给留下,蜜柚姐姐可如何应对?留下了那可是定情之物,不留势必会开罪严妈,让严妈颜面无光。一旦蜜柚姐姐和严妈之间起了芥蒂,四小姐也不好开口帮着哪一侧说话,还不如装着不知道的罢了。”
锦画见樱桃愁眉苦脸的怪模样,不由轻笑说道:“我自是站在蜜柚姐姐这一边,倒不是我亲近蜜柚疏远严妈,毕竟严妈一向待我很好。而是蜜柚不肯答应,那是因为她心中另有他人,谁也不能逼迫于她。严妈的儿子喜欢蜜柚,是他自己的事,犯不着要严妈才为他操持。”
锦画说到这里,心里一动,突然想起那个笑得一脸不羁的赫连誉来,他不也是口口声声姑姑如何,倚仗着赫连皇后权势,每次都是闹得声势巨大。
正在这时,樱桃突然问道:“四小姐,是不是镇国公府的赫连少爷见过您了?”
锦画手里捧着一盏热茶,刚抿了一口,猛然间被樱桃一问,差点呛着,紧忙将手里的茶盏递给荔枝,有些紧张得问道:“樱桃,你为什么这般发问?难不成你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