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没有人代师父教他们武功,溜下山去,扛几坛子老酒回来,请大家伙喝。
唐十九刚走的时候,田满想她想得在被窝里偷偷哭。后来慢慢也习惯了,不哭了,只是偶然做梦梦见了,才会哭上一鼻子。
夜深了,他今夜睡前喝了一大口缸水,有点想上厕所,半夜抹黑起来,披件衣服,远远地瞅见空地上有个红影。
那红影身姿窈窕,像煞了唐十九。
田满鼻子酸了酸,他一定又做梦了。师兄师姐说,大师姐这种火爆栗子一样的性格,一定找不见郎君的。他们都说,师姐短期内不会回来了。虽然,他们这样说,可是提起师姐的时候,都是一脸地想念,就连最不喜欢唐十九的柳师姐,也悄悄地去她房门口张望过,期盼有一天,唐十九能突然回来。
他一定是在做梦。
这次的梦真好,唐十九还轻轻地摸他的脸,柔声说:“我的田猴儿长高了呢。”
那手并不柔软,因练武而生出的茧子微微擦着脸庞,有点□。
田满揉揉眼睛:“师姐,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唐十九噗嗤一笑,敲了一个栗子:“傻小子,睡迷糊了!?”
和从前一样的口吻,一样的手法,敲在脑门上的栗子也是——一样地痛…
田满欢呼一声,扑入唐十九的怀中,大声叫道:“师兄师姐!大师姐回来啦!大师姐回来啦!”
灯火逐渐亮了,越来越多人涌将出来,将唐十九牢牢围住,问东问西,不少年纪小些的师妹师弟,还欢喜地抹眼泪。
穿过人群,十九看见披着外袍出来的谢东生站在远处,满脸的欣慰和萧索。
她松开怀里的田满,三步两步奔到谢东生面前跪下。
“师父,我找到我爹了。”
“师父,我回来了。”
“师父,我爹说,他没脸见你。”
一只干枯消瘦的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
“风大,回屋说去。”师父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她抬起头,意外地发现,那似乎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有着沉重的辛酸,“十九,你回来了,真好。”
秋风吹过,她突然发现,在那一瞬间,师父…似乎苍老了许多。
唐十九被谢东生带入主堂内,谁也不许打扰。
沈云谈站在外面,接受逍遥山庄上下,惨无人道的围观。
连砍柴的柴夫和做饭的厨娘都跑了过来,好奇能驯服唐十九且能被唐十九驯服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师妹们眼睛一下变得亮晶晶:“好帅……”
六喜儿大着胆子上去搭讪:“喂,如果你娶了师姐,你会一直穿白衣服吗?”她最爱的,就是穿白衣的大侠。
沈云谈微微一笑:“只要你师姐喜欢。”
六喜儿满意地点点头,唔……如果这家伙娶了师姐,每天都有白衣俊男看,真是太幸福了。
柳玉摸了摸他的袖口:“哇!丝绸!这位大哥,你家很有钱吗?能养得起师姐吗?”
沈云谈摸摸下巴:“唔,没问题,只要她高兴。”
柳玉险些满眼冒钱星:“大哥,你还有弟弟吗?能不能介绍给我?”
师弟们却是窃窃私语,一脸不愤:“这小子瘦的像麻杆,一个指头就能推倒!大师姐怎么能看上他?”
“嘿!咱们找个空子好好教训他一顿!”
他们的话声音不小,沈云谈听得清清楚楚,转眼看田满咬着指头,一脸委屈,俯下身去安慰:“你是田满?你为什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