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冰忍不住捂着鼻子后退着,直到连飏在她身后揽住身子,轻声开口,“害怕了吗?我的公主殿下。”
“才,才没有……倒是薰儿姐姐她……”这种场面的确在羿冰的意想之外,这些都是漠尘一个人干的吗?那个曾经会把抓住的小鸟给她欣赏过后又放飞的人,那个陪她去偷看午门斩首会哀叹的人,真的是那个人做的吗?
虽然对于自己的哥哥是现在的杀手的事情已经有了许多的自我安慰,可是在此亲眼所见时却没有了之前的不甚在意,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想要拉住那个越走越深的男子。
“祁薰的话,应该没事。”
顺着连飏的声音看过去,走在最前面的祁薰带着同她相同的表情,可是身边还有支撑她的人在,这或许也是一种安慰吧,不能成为心里的力量,便成为她精神的力量,在羿冰的眼里,霜泽,祁琛甚至是司成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而他们支撑的那个女子,则是现在唯一能给漠尘力量的人。
“这里地形复杂,我带路。”霜泽走到祁薰的面前打断她的思绪,他看的出她的惊恐与慌乱,更看得出她想要拯救漠尘的心。
“霜泽,你告诉我,这里,有多少比漠尘还要厉害的人?”
眼前的场景的确让祁薰受到不小冲击,可是正因为如此,她也更清楚了漠尘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况,他什么都想一个人扛,即使那真的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想身边的人受伤害。
她知道的,从以前就感觉的到,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好人。
侧头凝着祁薰的表情,霜泽低声回答,“除主上以外,还有四位直属长老实力在漠尘之上。还有那幕后之人应不次于主上。”
“同虎的实力相比呢?”
“四圣卫是长老的手下。”
“原来是这样。”祁薰的面容更凝重起来,她至今还无法忘记漠尘同虎对决时候的场景。
“怎么了?看目前的情况,那家伙应该没问题。”并不了解沧光殿具体情况的濮阳月仪看着几个人的反应奇怪的问。
司成走上台阶,注视着上面的尸体,面容严肃,“四圣卫……是比屠还厉害的人吗?”
“不,屠的真正实力很少有人知道,那次在杭浔坞的交手他应该还未使出全力,而且……”众人当中还算对屠有所了解的连飏说到这里的时候不免也露出难色,如果屠真的也在这里出现的话,就算他们集体冲上去,也顶多算是平手吧。
“而且什么?”祁薰听着连飏的话,也回想起那个时候,轻易不会被人弄伤的漠尘,那个屠却给他留下许多伤口,已经不是虎的水平了,而这里还有更多同屠一样厉害的人在。
叹口气,连飏如实回答,“而且,赢过屠的人,听说目前为止只有主上。”
“哼,这话有误吧,别忘了,同屠交过手赢了的人还有一个。”禄姣打开折扇将那血腥味扇走,甚是仰慕的说道。
而这话自然成功引起大家的注意,禄姣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却还是继续说道,“空启,忘了吗?屠曾找他比试过。”
“师叔?”司成同濮阳月仪惊讶的开口,不过随后便不觉得奇怪,至今为止虽未曾仔细瞧过空启的实力,但那好歹也是让自家师父不断念着总有一天要把他踩在脚底下的人,不难想象会有多厉害了。
“你们说的那个人,可是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个老头?”一直沉默未说话的祁琛,在谈到这里的时候,指了指枯井的方向,众人惊讶的转过头看去,才发现空启不知何时正站在那里捋着胡须眯眼对他们微笑。
“师叔!”
“空启。”
“哦呵呵,老朽如此隐藏自己的气息还能让你发现,年轻人倒是可造之才。”目光落在祁琛手里的肩上,看着那熟悉的图纹,空启又了然的笑起来,原来如此,柔刚剑送给这个少年了吗?他就是从岚一直提起的徒弟啊,呵呵,倒是比怀宁那老家伙看人有眼光。
“师叔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空启,濮阳月仪第一个跑了过去。
“你这丫头这种时候还这么莽撞,司成也疏心大意了。你们师父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师叔教诲的是。”司成愧疚的点头,眼里装着祁薰,却忘了周围的危险,倒有些佩服祁琛,即使发展到现在还能冷静的留意周围的环境。
空启笑着又看向其他人,虽说他早已同沧光殿脱离关系,但是和风花雪月的关系则仿佛藕断丝连般牵扯着,在空启的眼里,希望能看到已经失去方向的沧光殿在这几个年轻人的时代有着新的改变,漠尘的事情反倒成为了最好的契机。
“你们几个也是,因为前面的敌人太强就有顾虑了吗?”
“……”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视线,禄姣复杂的心情溢于言表,此时该以什么身份对待这位老人,是一级命令的追杀对象,还是昔日照顾甚微的恩师。
“不要有所犹豫,既然都走到这里了,生与死也早就做好决定了不是吗?年轻人,没有想过漠尘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走进去的吗?你们的话,应该能够理解吧。”
听着空启的话,祁薰忽然有种安定的感觉,因为理解,才会想去帮助,因为看见了他的心,才会想要以心回报,正是这样,才走到了这里。
“老人家,多谢提醒。”
“喂,老头,你来做什么?”对于空启所说的话向来不甚在意的连飏虽然看出他缓和了之前凝重的气氛,却还是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