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的经过与刘邦说了说,刘邦挥挥手道:“你是元儿的先生,用不着跟元儿客气。okanshu啊对了,琼先生为她取了字久宁,你不好唤她的名,便唤她的字就是了。”
萧何却连道不可,“君臣有别,陛下是君,公主殿下也是君,臣既为百官之首,万万不能坏了规矩。”
谨守为臣的本份,就算刘元是他的徒弟,眼下刘元已经是公主,君君臣臣,萧何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表明态度的。
刘邦听着萧何所言道:“随你吧。”
亦可知他这试探之意,诏书已经写好了,内侍与萧何递了上来,萧何恭敬地接过,“陛下若无其他吩咐,臣告退。”
“去吧去吧。”刘邦挥手让萧何退下。萧何恭敬地退出去,刘邦本是回过了头,在萧何走出去之后却又再一次回首盯着萧何离去的背影半天没有说话。
刘元和曹参坐在廷尉府门前,曹参冲着刘元问道:“墨家那些人你果真要收为己用?”
“这么有用的人不用是要留给别人用?”刘元反问曹参一句,曹参道:“你确定他们能为你所用?”
“就算现在不成,往后也一定可以。”刘元一脸的笃定,曹参挑挑眉地瞧着她,他倒是知道刘元并非在说笑,这样的正经事刘元怎么可能会说笑。
“忠贞之人本就可取,世上的聪明人很少,傻子却很多,若是因为他们傻就不用他们,是想将他们都杀了?与聪明人为敌已经很累了,就算不能让傻子为我们所用,至少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不好?”刘元笑笑地问。
在很多人看来劝服墨家的人为刘元所用是刘元在犯蠢,他们瞧不上刘元表露得真真的,刘元竟然想将这些看不上她的人收为己用,在他们看来刘元就是在做无用功。
无用,有用没用没到最后下定论得太早了。单就刘元的女郎身份,天下有多少人看得上刘元?
一个女郎想成事本就很难,刘元就算有了基础又如何?先前的基础只能保证刘元不会轻易死于他人之手,刘元想做的事,哪一件可以立刻就做到的?
天下由贵族把持,想要扶起寒门,想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贵族是刘元首要解决的敌家,不联合一切力量强国安民,刘元凭自己能做到?
刘元缺人,而且极缺!尤其缺有本事的人,但天下有本事的人有几个是琼容,又几个如琼容?认定墨家的人是傻子被人耍得团才转便弃之不用,她不用,别人就不会用,若是都没有人用,岂有他们出现在刘元面前的机会?
别人能用的人刘元又为什么不能用。墨家的人再蠢再傻,他们动手的本事却是真真的。
“往日琼容夫人帮你不少,你不能为了收拢新人便伤了琼容夫人的心。”刘元出神想着事情,曹参却提醒着刘元,今天琼容被那些人刺杀,这是拿了琼容和刘邦一个态度对待。
只是杀刘邦是为他们背后之人的私利,杀琼容只为他们墨家自己的事。
“先生提醒得是,我一定记牢了。”虽说这些事刘元心里有数,曹参在百忙之中还记得提醒刘元这些,刘元心下自是感激万分的,朝着曹参肯定地点头。
曹参也好些年没有和刘元坐在一起说说话了,刘元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曹参还是很高兴刘元不曾变过的态度。
“还行,没有得了好先生就把我们这些老先生弃了。”曹参把心里的话吐了出来,刘元听得哭笑不得,“若是我现在能弃了先生你,将来也能弃了旁的先生,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会自打耳光的事?”
问得十分的犀利,曹参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你一向都是个聪明人,只会做利己的事,绝不会损己。”
听起来好像是在夸刘元,但是那意思,“先生你是在拐着弯说我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吗?”
“我没说,这是你说的。”哪怕曹参刚刚的话里是有一点点这样的意思,那也是刘元自己说出来的,绝对不是曹参。
刘元一眼瞥过曹参,“先生,咱们敢做就要敢当,敢做不敢当那像什么样?”
曹参摊手道:“话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有何干系。”
打死不认,刘元幽幽地看着曹参,“行,先生你既然不肯承认,我也奈何不得你,这里眼看着差不多了,我这就回去。要是一会儿有什么刺客来,自己处置了哈。”
拍拍屁股站起来就要走人,曹参想到刚刚出现的刺客,要不是阿花反应快,吴筹就死了!
“你等等,事情是你萧先生交代你做的,你怎么把事情全都丢我头上了?”曹参当然不能放刘元走,他哪里是那些刺客的对手,人要是放他手里让他看着,他看不住。
“先生都说了我是唯利是图的人了,他死不死的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就让他死了呗。”刘元摊摊手一副就让吴筹去死的态度,曹参……
“好好好,我错了,是我说错了话,我不该口没遮拦,都是我的错,你心系家国天下万民百姓,虽说这是一个小人,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人,这人还是有用的,暂时留他一命吧,你就别走,别走。”曹参也是个识时务的,刘元是他的弟子不错,不就是说错了话得认,他认还不行。
刘元听着曹参的话没能忍住地摇了摇头,“先生,我那都是跟你学的。”
……没头没脑摇头地说了这一句,曹参立刻明白了,这不就是指刘元见风使舵的本事,曹参哪怕很想反驳,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跟刘元吵架现在吃亏的只能是他,他还是把嘴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