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那天来的一个男娃,一个女娃,吃得白白胖胖,穿得又很体面的,竟然也是佃户家的?”
原五郎点点头,“这倒是真的。那两个小娃子,都是卫星村的佃户,年纪太小,做不了什么工,就叫他们学医,这不,那个男娃子,听我家媳妇说这两天蚊虫多,尽盯着我家小二咬,小娃也不懂事,痒了就挠,那身上都是红包,男娃就给了一盒药膏,涂到身上凉凉的,小娃就不挠了……我看那两个娃子哪里像是佃户家的,知书识礼的,比起大户人家的孩子都不差。”
听得村民们一脸神往。
“娘呀,不知道卫星村还要佃户不要?”
“要真这么好,那我一家也去当佃户去!工钱多少不要紧,就想让我家那个皮孩子学门手艺!”
“呸!可做你的大梦去吧!要是随便什么人都收,那咱全县种地的哪个不想去?”
原五郎就笑了。
“嗯,九叔这话说得在理,那个村我虽说没去过,但也知道大致方位,那一片向来就没什么好田地,都是荒山秃岭的,要种土就得先开荒,还要养地……咱们庄稼人都知道,这荒地要养成好地,那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因此这卫星村怕是村长拿着自己的腰包在贴补呢,这贴补少少几家人还行,但若是来的人多了,又哪里吃得消!”
就跟他当初到处去找失散的原家庄村民一样,还不是搭时间搭力气的?也得亏原家庄不大,不然他可真没那个能力。
“原来是这样。”
“还是五郎见事明白!”
“咱当初没能进人家的村子,现在人家村子好了,咱就别想美事了,还是把手头这些活做好,说不准人家以后还要做什么了,还能想着咱们就好!”
原五郎这话顿时得到了大伙的认同。
一路上商议了原家庄人干活的章程,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说好的地方。
这条路是从县城出来的土路,也算不上官道,就是民间各村子的人走的多了,自发形成的。
土路离着河有几百步远,中间是一大片乱石滩,因为没有树木,过往行人有时候就在这乱石滩上歇脚什么的。
约定的地方就是这乱石滩,原家庄的汉子们就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板,或坐或站,等着卫星村来人。
因为有原五郎这层关系,他们出发得很早,路上脚程又快,是比约定的时间要早了一会儿。
但他们才等了没有一刻钟,就瞧着路那头浩浩荡荡来了一行人。
这人的总数其实也不多,也就十来个,只是他们还带了好几辆车,有骡车,马车,牛车和手推车,车上满满的都装着东西……
那领头的,可不正是王村长和司小官人?
原五郎一瞧见,就赶紧迎了上去。
原家庄的人早就被原五郎教过,这会都很有眼色地过去帮忙干活。
两路人合力,把车上的一袋袋东西都给卸下来。
正好这片乱石滩就成了天然的卸货场。
原家庄的人都对这一袋袋死沉的东西十分好奇。
这里头是啥呀?修路还用得着这个?
就见卫星村的人把车子都卸空之后,就有五六个人又上了车,赶着空车向着来时的路走了。
王大军跟原五郎简单寒暄了几句,就把这修路的安排给说了。
这条路是卫星村到县城的路,为了赶在天凉之前修完,就多请了许多劳力,都是各个村子来的,按着各村人数来分段,人多的分的路就长,人少的分的就短一点。
卫星村留下的几个劳力,就是先修一小块路给大伙做个示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