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辰时,孟安怀已经在门口等薛、骆两位夫人。骆柔嘉先到,薛若瑶则不紧不慢地晚了一会儿。
薛若瑶皮笑肉不笑对着孟安怀说道:“妾身来晚了,让公子久等了!”
孟安怀淡淡回了句:“无妨,那便走吧!”
望门阁内,靖王孟德钦与王妃骆氏、侧妃余氏早已在大殿内等候请安。
孟安怀携二位夫人跪拜长辈:“儿子、儿媳见过父王、母妃!”
骆氏向自己的侍女春梅使了个眼色,春梅立刻带人向跪在地上的两位夫人端上茶水。
薛若瑶接过一盏茶水,来到靖王面前,恭敬地将茶水双手奉上:“父王请喝茶!”
孟德钦端过茶水抿了一口,然后语重心长说道:“日后你便是含枫馆的嫡夫人了,责任重大,一切该以大局为重。”
薛若瑶回道:“儿媳谨遵父王嘱托!”
接着她又端来一盏茶,双手奉给骆氏:“母妃请喝茶!”
“嗯!”骆氏端过茶水,笑呵呵吩咐道:“做为嫡夫人,除了打理宅院,还要抓紧时间为靖王府开枝散叶。”
骆氏说着将一尊送子观音交到薛若瑶手里:“你放到你房里去,送子观音会保你早生贵子。”
“多谢母妃!”薛若瑶接过送子观音,然后交给侍女鸳儿。
轮到给余氏奉茶时,她换了个脸色,将茶水递给余氏,轻描淡写说了句:“侧妃娘娘请喝茶!”
她的动作余氏都看在眼里,余氏听了有些不爽,也没有接茶水,而是反问薛若瑶:“按照今日这种场合,薛夫人是否需要唤我一声母亲?”
“母妃已在堂上,按理说她才是母亲,侧妃娘娘现在若是不想喝茶,那便放在桌上,什么时候想喝便喝吧。”
薛若瑶说话斩钉截铁,半点不留情面,堂上的孟德钦与骆氏也没说什么。
余氏皮笑肉不笑道:“那便不喝了,省的喝了这茶贬低了你尊贵的身份。”
按照余氏往日里的性格,薛若瑶这样对待自己她早就发火了。但今日情况不一样,王爷王妃都在,自己的儿子也在。自从上次琳儿劝谏自己之后,她便努力想在孟安怀面前做个好人,也正好让孟安怀看看他的妻子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婆婆。
薛若瑶并没有说什么,敬完茶后默默退回到孟安怀身边。
轮到骆柔嘉敬茶,按照方才的流程走了一遍,然后也唤了余氏“母亲”,余氏虽然不喜欢骆柔嘉,认为她是骆氏安排在自己儿子身边的棋子。但是为了气薛若瑶,她强装笑脸应下了,并且喝了骆柔嘉敬的茶,还给了薛若瑶一对翡翠手镯。
薛若瑶没有收到余氏的礼物,心里有些不爽,便开口嘲讽:“也就是个侧室而已,只配领侧室的礼物。”
短短的两句话,同时激怒了在场的三个人,首先当然是余氏与骆柔嘉,再者就是王妃骆氏,她毕竟是骆柔嘉的亲姑姑。
余氏虽然生气,但是没有立马发飙,骆柔嘉也是在旁边生闷气,一言不发。
倒是坐在堂上的骆氏生气了,立刻对着薛若瑶训斥道:“薛夫人,你堂堂一个嫡夫人,怎么说出这样没有涵养的话来。即便我身为王妃,也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你与柔嘉才入府,理应和平共处,怎么就容不得别人了。再说了你这样说话,将你婆婆置于何处?”
薛若瑶见骆氏发怒,心里有些慌了,她竟然忘了骆柔嘉是骆氏的侄女这一茬,她连忙赔礼道:“母妃,儿媳一时糊涂,说了不该说的话。以后都不会了,望母妃见谅。”
骆氏依然疾言厉色道:“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婆婆与柔嘉!你是我与贵嫔娘娘千挑万选出来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与贵嫔娘娘的苦心。”
“可是我……”
薛若瑶打心底里看不起余氏与骆柔嘉,更别说向她道歉了。她极不情愿地看着两人,迟迟不愿开口。
一直在观察几人的孟德钦终于开口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薛若瑶说道:“我靖王府需要的是端庄大气、娴静文雅的嫡夫人,而不是这种拜高踩低的市井小民,你莫要仗着我母妃的关系,在这府里无法无天,若是你无才无德,本王随时可以替换了你,实话告诉你,薛氏一族对我靖王府并没有任何帮助,娶你进王府,完全是因为照顾我母妃的情绪。”
孟德钦这话说得极轻,但也重重的地击在薛若瑶身上。她自己只是做出了对侧室不满的举动,没想到却当场激怒了王爷、王妃,甚至上升到家世背景。
她慌忙跪下来哭诉道:“父王,母妃,是儿媳不懂事,儿媳知错了,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负各位长辈的众望。”
骆氏不耐烦道:“那你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了?
“知道!”薛若瑶转过头,对着余氏与骆柔嘉低头致歉:“若瑶糊涂,对不住侧妃娘娘与妹妹,请见谅。”
余氏并没有回应薛若瑶,而是转过头不再看她。倒是骆柔嘉却微微点点头,露出一抹微笑表示原谅。
骆氏见薛若瑶服软,也不再继续追究:“好了,怀儿,你们回去准备下,明日一早便入宫去给你祖父与祖母请安吧!”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孟安怀拱手到:“儿子明日一早便携家眷入宫!”
请安结束后,薛若瑶与骆柔嘉先回了含枫馆。后面孟安怀又向孟德钦提了些要求,他想在自己的含枫馆开火,还请求多加几个下人伺候,主要原因则是不想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用膳,以免人多再生枝节。
新婚燕尔,孟安怀已经顺应长辈的要求成了婚,孟德钦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当日便派了一波人过去整理含枫馆,留一部分人在那里伺候。
分派过去的人一共有六人,一名厨娘再加一名粗使婆子,两名护院家丁,两名丫鬟。孟安怀挑了一位机灵点的丫鬟惠儿在自己房中伺候,另外一名名叫月儿的则指给清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