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在这里站着——呸!”克里斯啐着溢进口中的雨水。“该死的雨天,我们必须向那边走。那儿有块空地。”
说话间,轰隆隆打起了闷雷。
“糟糕的天气,我们还要被雷劈死不成。还没有便车,让我们走着回家吗?”
“克莱尔,看到你没事,太好了。”克里斯抱住自己的妹妹。
“我们快离开隧道洞口。”史帝夫的伤口遇到冰凉的雨水砸击一阵的疼痛,疼痛折磨着他的脑袋,令他头疼。
寒冷让四人的身体都在抖,就连狙击手的胳膊也在抖动。
就这样,克莱尔搭着自己的哥哥,史帝夫搭着米尔缓慢穿过蒿草,向平地转移。湿泥地走起来像沼泽。风雨天夹杂着雾气可见度很低。雨中传来两声嘶叫。米尔回头看到两只“克纳塔”窜出隧道。克里斯一惊和女孩跌坐在地上。
天空传来一个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就是爆炸。气浪和迸溅的砂石带起一只怪物的碎尸,紧接着是火神机枪的一通倾泻,只用了几秒钟就将那余下的怪物撕成了碎片,怪物的脑袋几乎被打成了肉酱。高空慢慢降下一架黑鹰直升机,它停息在平地上但没有关闭引擎,舱门打开,从里跳下一个身穿警服的女人,这女人端着M16向四人跑去。
克莱尔搀起大哥,克里斯一看身影就知道来人是吉尔。
“怎么样?克里斯,我们来晚了,抱歉。”吉尔跑来搀住克里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克里斯说话非常无力
吉尔一眼就看到克里斯的伤口,那伤口洇出血液。自己胡乱包扎的衣服碎片几乎要掉下来了。一阵酸楚感涌上吉尔的心头。
“我们飞机上说,飞机上有很好的医疗设备。”
吉尔将大家带上飞机。驾驶员查尔斯将飞机缓缓升起,冒着雷雨向阴沉的天空而去,冲破一切邪恶和黑暗。他们看到了光明,光明就在风雨后——
雷声聚集在工厂的山顶。紫色的藤条张开了像花一样的嘴巴。从里面走出一位熟悉的身影。那个塑钢人体慢慢变成穿黑色纱裙,戴白色手套的女人。这女人就是阿莱妮娅。她望着远去的黑鹰直升机。女人脚下是茂密的魔鬼森林,后面是城市。僵尸们聚集在山下,白色瞳仁中眺望着同一个目标。
魔鬼的歌声再次响起——
“神圣的殿堂,魔鬼的森林,那是我的家请你们光临!”
声音穿破雷雨在空中回荡……一切看来没有结束……真的没有结束。
尾声
吉尔凝视着克里斯的脸
……
他的伤口太大了。而且可以确定伤到了骨头,如果不是当安全局的特种兵,平常人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他刚一上飞机就倒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了。疼痛几乎要了他的命而且脸色也相当难看。血液还在流。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克里斯伤口的血。看着窗外昏昏沉的天空。吉尔心中一阵酸楚。她不知道这次的举动能否让克里斯原谅。
我是不是又来晚了?我应该做点什么来弥补过失。这是我的选择。跟克里斯没有关系,即使他不能原谅我,我也要这么做。这不是简单的心理亏欠和补偿。克里斯原谅过我,他只是恨我没有理由的离开他。怎么说呢?我可能在第一次的事情上有些自私。我怕丢了工作吗?还是别的什么?我帮助摩尔隐藏了罗杰市的真相。结果他还是下台了,杰斐逊市长也是。现在的局长和市长面孔都是崭新的,还有警员们。而我和克里斯是唯一的老成员。想想市长和局长还有罗曼之间是怎样的情况?他们都是高官的较量。我们是特警不假,无论多么高也不过是兵。想起这些,觉得自己很愚蠢。我们效忠祖国,保护平民百姓,做到就很好了。好人难做,剥三层皮算轻的。当我听到罗曼的一番话时才知道了克里斯的情况。而政府军仍然固执己见,一概不让实施救援。无论我怎么解释,都不行。该死的,他们都是榆木疙瘩吗?我打电话叫来了查尔斯,劫持了这架黑鹰直升机。打伤了两名看守的士兵。就算死我也要救出克里斯他们。回去后,我不会去自首。就是抗命抢飞机打伤大兵违反了路军的命令。我他妈也不会去自首,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而且我不是军人,如果是的话挨枪子儿也认了。我也不想永远成为一个被愧疚折磨的人。即使克里斯死了,我也要拖走他的尸体,不能让他死在罗杰市。因为他是我最惦记的人,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也许是永远。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战友,他曾经是安全局特种部队的队长,办公室里与我相邻。没有那么简单的。此行动的确掺杂太多的私人情感。因为我爱克里斯,事情很简单,我不愿意看着所爱的人死掉。
美军将针对罗杰市作战的后方军事基地建在了科尔曼山的山坳里。杰斐逊城市的天气有些好转。空旷的广场上停满了飞机和汽车,还有军车和医护车。美军的帐篷里钻出很多人,他们望着远处的直升机。
吉尔有些震惊,怎么回事?查尔斯觉得事情也很神秘。
“难道是故意等我们回来?还是准备好杀死我们?”
吉尔握紧步枪站在克里斯的前边。“要准备杀我们,查尔斯。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直升飞机慢慢停在停机坪上。吉尔首先下飞机。外面站着基地的军官,左右两边站着被她打伤的士兵。最后面站着新上任的安全局局长托马斯先生。一个戴金丝眼镜的来自德克萨斯的老家伙。将军的身边站着很多大兵。
吉尔将枪扔到地上,“将军,我违反了国家军队制定的命令。我还告诉你,我不是军人。不懂你们那些狗屎命令,我只知道性命比命令重要的多。让开道路。我看到了救护车他们伤的很重。”
将军一句话也没说,向身后挥了挥手。托马斯带着一队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来。医护人员将克里斯,狙击手米尔,史帝夫抬下飞机,克莱尔自己走下来,她要求跟从救护队去医院。因为她要守在亲人和朋友的身边。
当米尔的担架经过将军身边时停住了。米尔握住将军的手。
“我——没有——完成任务。接受军事处罚。”
“一切都过去了。孩子,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
两辆救护车早就准备好了。
克莱尔和史帝夫也吓傻了,车厢内坐着两位家属,珍妮奥弗金德——克莱尔和克里斯的母亲;亚瑟——史帝夫的叔叔。两位家人看着孩子受伤什么话也没说,克莱尔一时语塞,不知道跟母亲说什么?珍妮也没有问什么。只道声——总之,一切都过去了。
克莱尔要解释,母亲冲她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说了——她看到母亲头发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
亚瑟抚摸着侄子的脸。“总之,一切都过去了。”
“总之,一切都过去了。”托马斯握着吉尔的手说着同样的话。
“你该去医院看看你的战友,吉尔。”
“将军——?”吉尔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那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