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扶着桑暮在路边台阶上坐下,止不住地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腿严不严重,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走,坐我的车!”
眼看小哥要把桑暮往摩托后面扶,桑暮赶忙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就破了点皮,不用去医院,我贴个创可贴就行。”
“那…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买!”
“不用不用!”方才这么一撞动静不小,有不少人侧目围观。
当街摔成这样本来就让桑暮有点窘迫,现在更不愿在这里引人注目,她勉强朝外卖小哥笑了笑,“我就住这附近,一会儿就回去了,创可贴我自己买,你不是还有单要送吗,还是快点走吧。”
“可是你——”
“真的没事。”桑暮为了让小哥相信,还特意活动了下四肢,“你看,我哪都好着呢。”
原地掰扯了几个来回,总算是把外卖小哥劝走了。
这房子估计是看不成了,桑暮给中介发了条消息约别的日子,然后慢慢站起身来,推着那辆尚且完好的共享慢慢往小区旁边的停车点走。
顺着这条街,基本都是还没有拆迁改造的老小区,江槐的正门离这儿也就几百米。离最近停车点不远的地方是个小广场,每到半下午,附近的老人总会来这里跳广场舞。
此时时间刚好,小广场上的队伍慢慢集结了起来。
桑暮还完车,膝盖上刺辣的痛感疼的她几乎要站不住。斜对面就是江槐,但桑暮急需休息。
借着尚存的几分力气,桑暮走到小广场的花坛边,找了个小角落坐下。
她小心翼翼的伸直腿,方才冒血的伤口已经变得青紫,上面还沾着些灰尘和小石子。
就算没有触碰,那阵痛意也够人受的了。
傍晚的风没多少清凉,滚烫的热气显得黏腻又憋闷。
不知是哪里吹来的塑料袋滚在桑暮脚边,一阵热风又带着它跑到更远的地方。
四周嘈杂声阵阵,热闹之外,桑暮低着头坐在长椅上,好半天没说话。她伸手轻轻碰了碰擦上的地方,指尖堪堪触到便又缩了回来。
又累又热又饿,而且好痛。
今天本是她好不容易等来的休息日,就这样消耗在找房子上,还把腿摔了。
桑暮的眼皮逐渐有些酸胀,这些天以来的所有压抑、难过、委屈,好像在这一刻全都如潮水般倾泻而来。
花坛靠里的位置没人能看得见,桑暮低下脑袋,嗓眼发咸。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