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春兰听说了,不是那回事。
阮文被二棉厂给开除了。
具体的原因,阮秀芝的口风实在是太紧了,她没打听出来到底为啥。
“钓到好多呢,我估计咱们能加餐好几顿。”阮文知道刘春兰的用意,那想法都写在脸上。
来看自己笑话?
她偏生不让!
把桶递给了阮秀芝,阮文从桶里抓出那条最大的鱼,往刘春兰脸上一戳,“姑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随随便便就能钓到那么多鱼。”
鱼在阮文手里乱折腾,甩了刘春兰一脸的水,阮文嘴上道歉,心里乐开了花。
阮秀芝这几天忧心忡忡,县里头小谢一直没传来消息,她也不好去追问。
看到阮文这般快活,心里头这才松快了一些,“厉害,你最厉害了,晚上给你炖鱼汤喝,正好还有块豆腐。”
“好,姑你炖的鱼汤最好喝了,汤奶白奶白的,又没有鱼腥味。”
刘春兰怀疑阮文故意的,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水,“阮文真能干啊。”
“那可不是,婶子你以为谁家孩子都像你家赵全福那么好吃懒做啊?”阮文打蛇七寸,直接惹毛了刘春兰,“我家全福怎么了?”
她看着阮文往屋里去,追上去问,被阮秀芝拦下了。
“我得做饭了。”阮秀芝仿佛压根没看到刘春兰怒气冲天,直接一句话赶走了人。
村里的说法,别人家做饭不能在那里呆着,那是惦记人家的粮食,气得冒火三丈的刘春兰郁闷地离开,走到门口吐了口唾沫,“真以为你家闺女是香饽饽啊?呸!”
出身不咋样,别到时候成了老姑娘都没人娶,最后只能嫁给个瞎子拐子凑合。
……
“汪常阳说,让你今天跟我一起去棉厂,你托他打听的事情,好像有了眉目。”
“这么快?”阮文有些惊讶,“哥你最近还好吧?”
周建明不太好。
厂里头的意思是要他和阮文划清界限,这样他还是烈士子弟,不影响工作也不影响读书。
可这个妹妹,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划清界限啊?
不想要他妈和阮文担心,周建明表面上跟没事人似的,实际上挺烦的。
这会儿阮文问起来,周建明一脸的无所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汪常阳说了,你也不用急,说不定哪天政审就没了,你还年轻到时候再去读大学也一样。”
阮文嘿嘿一笑,“你啥时候这么听汪常阳的话了?”
“跟你说正事呢。”
“好的好的文文知道了。”阮文笑眯眯的,“哥你也不用担心,就算是我不能去读大学,也能挣钱养活我自己啊。”
“你工作都没了,还嘴硬什么?”周建明瞪了一眼,“咋的我养活不了你是吧?大不了我也不去读书了。”
他继续工作,养活他妈和他妹完全没问题。
“胡说什么啊,你看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我虽然出身成谜,但是哥我的高考成绩可是真的。”
周建明有些迟疑,“你什么意思?”
“傻了吧,我完全可以用这个成绩来继续开辅导班啊。这可是块金字招牌,我敢说就算是到了省城,也会很受欢迎。”
读大学是太多人的梦想,在拿高分面前,老师的出身算个屁!
周建明先是一喜,不过很快又有了新的顾虑,“这样行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文文就成了资本家的子女,那他又算什么?
不管怎么说,文文都是他妹妹。
“怎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