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阮文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她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笑话。
春红大姐比二十一世纪的很多女性都有勇气。
“离就离了,又不是离了男人不能活,至于那些说闲话的,管他们说什么呢。厂里又不会因为你离婚就开了你。”阮文温声安慰,“要是不想再在这呆着了,那就去省城,我那边也算安顿下来了,到时候让陈主任给您安排个工作,咱一样过日子。”
刘春红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有见识的,和那些臭娘们不一样。”刘春红握住了阮文的手,“等哪天我不乐意在这里呆着了,那就去投奔你和主任去,先不急。”
陈主任之前调走的时候问过她,要不要去省城。
不管什么工厂,都少不了会计这个岗位。
阮文特意请她过去,带个人过去也不碍事,本来关系也不错。
刘春红也明白陈主任的意思,她因为离婚的事跟娘家关系都闹得很僵,一双儿女就更别说了。
简直是众叛亲离。
这故乡不再安宁,离开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只是刘春红不甘心又担心。
不甘心是因为她没错,离开安平反倒是显得自己心虚。
担心是觉得自己万一过去,给阮文带来麻烦怎么办?
如今听到阮文这宽慰人的话,刘春红觉得心里头松快了许多。
她也不是没退路嘛。
“好,你什么时候去我都欢迎。”
不为别的,就为春红大姐那句“赌一口气”。
人活着,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口气嘛。
刘春红聊了好一会儿,忽的想起来,“这都快过年了你怎么回来了?”
阮文的表哥去美国当留学生,姑姑也被她接到了首都,听说在那里跟着一个教授工作。
这边也没什么亲人,怎么就忽然间回来了?
“回来看一下,明天下午就走。”阮文迟疑了一下,这才提到自己回来的一个目的,“红姐,郭……”
“阮文回来了啊,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让人去车站接你啊。”
张厂长的声音在走廊里十分的响亮。
刘春红无奈地摊了摊手,别人她能赶走,张厂长还真不好赶。
张厂长比之前中年发福了些,看阮文的时候那双眼睛透着笑眯眯的精光。
“楚霸王说过,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阮文你瞧瞧你,这么低调做什么?”
刘春红去倒水,背对着张厂长,她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个人精。
“怪我,光想着阮文坐了大半天的火车怪累得慌,都忘了让她去厂长您家里拜望下。”
“哪有得着这么客气?”张厂长嘴上说着不介意,不过神色比刚才松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