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皖翼在寝殿中休息了许久,太阳落山后,张公公见天黑了他还未出来便进去叫醒他:“皇上,皇上?该起身了,否则该耽误晚上的家宴了。”
睡梦中的安皖翼闻声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张公公的话,冷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醒来的是安朝皇帝……
家宴?他何时吩咐下去要办家宴了?
他沉默着起身换了那件常穿的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坐了轿辇到了清风台。
“皇上驾到!”
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林晚竹和林思墨闻声,随着屋中众人一起行礼:“皇上圣安!”
皇帝在一众下人的围拥下进来,在最上面的龙椅上坐了下来:“都平身吧!”
看到下面左手边坐着林思墨和墨修璟,他们不是出征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又看向右边,是香玉和……小晚?
他是还在做梦吗?小晚的肚子是怀孕了?他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疼痛的感觉。可是他为何一丝记忆都没有?
“谢皇上今日在此设宴,才能让臣亲眼见到小妹安好!”墨修璟起身恭敬举起酒杯。
皇帝虽心中万般疑惑,还是将一切都掩饰好,微笑着举起酒杯示意后将酒一饮而尽:“墨将军无需客气。”
林思墨起身眼神中透露着冷冽和不情愿,但还是举起酒杯谢恩:“谢皇上设宴款待!”
他的眼神哪里躲得过安皖翼的眼睛,他将那些情绪尽收眼底,还是举起酒杯示意一下后饮尽。
秦问白在寝殿守了一下午,还未离开皇宫,怕他突然又向午后在寝殿一般出事,他便悄悄先来到了清风台,房间的暗处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林晚竹和墨香玉起身要谢恩。
墨香玉举起酒杯看着上面的安皖翼:“臣妾谢皇上!”
安皖翼眼神中的戒备在看到墨香玉和林晚竹起身时疑惑不减,戒备少了些许,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
林晚竹端起茶杯看着安皖翼狡黠又温柔地笑着:“臣妾不宜饮酒,在此以水代酒谢皇上赐宴!”
安皖翼看到林晚竹笑着的样子,整个眼神都温柔了下来,他哪能放过她,柔声道:“别以为你这样便能逃得了喝酒,咱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补上。”
“是,臣妾听皇上的。”林晚竹和安皖翼看着对方温柔地笑着,默契把酒杯往前送了一点,表示碰杯,将杯里的东西饮尽,“快坐下。”
安皖翼觉得自己肯定是失忆了,可是为何呢?自己也没有受伤,且大内戒备森严,若不是他自己,但谁又能在此扮演他还能如此滴水不漏?
林思墨瞧着她和皇帝眉来眼去,满是幸福的样子,一阵恶寒,他的眼神中充斥着狠厉:“皇上,微臣觉得您还是不用给宸嫔娘娘如此恩宠的,难道皇上不怕她恃宠生娇吗?”
皇帝早就知道林晚竹和家兄不睦已久,却觉得他如今的胆子越来越大,他在的场合都敢随意给她难堪。
皇帝瞧向他,脸色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眼神中那种寒冷和狠厉,就连安皖翼都不能保证模仿到一模一样。他语气有些寒冷,甚至带有几分威胁:“林将军莫要开如此玩笑,朕对爱妃甚是喜爱,朕许她恃宠生娇,也不会怪罪于她……”
林晚竹在下面见他如此护着她,心中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安皖翼这个眼神,怎么和梦里的皇帝那样像……
墨香玉看着林晚竹对面的林思墨,打心眼儿觉得,这个男人如何就如此刻薄,她如何能眼睁睁瞧着自己的朋友,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此屈辱。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林将军,您和晚竹是亲兄妹,如何就能说出如此刻薄的话呢?”
林思墨见她为林晚竹说话,敌意便深了几分,他撇了一眼林晚竹,冷哼一声:“臣不敢,臣不过是同妹妹开个玩笑,相必妹妹也不会怪罪吧?”
林晚竹之前觉得那个赵安容没事找事,可见到这个林思墨不仅长得和现代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哥哥有一拼。真是不知道,这样的人如何上战场杀敌坐到如今的位置。
林晚竹好似并不在意他的挑衅,她自顾自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菜肴送到嘴里,她一双美丽的杏眼明亮透彻,却又哀伤如临深渊:“这道龙凤柔情味道甚好……我自然不会怪罪哥哥,只是皇上面前,哥哥可要慎言,切不可在帝王柔情面前失了礼数,它可以给你富贵荣华,却也可以毫无声息收回这一切……”
她的话温柔清冷,却坚定无比。皇帝看着下面心爱的女人,如同往日一般温柔,多了几分勇气和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