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再要一壶飞仙!”他很远就吆喝着账台。
“飞仙卖罄了!”账台小厮做了个沽空回返的手势,利索的收了令月的银子,“客官请稍候,找您碎银。”
“摘星阁没有酒窖吗?”令月看着稀奇,疑惑的问了开来。这样高档的地方,又不是什么市井小店,如此好酒,怎会没有窖藏?
“别提了客官,”那小厮麻利的将碎银子包好递出,“为功乘爵爷的六十大寿,飞仙池这一月出的酒酿全被馥郁山庄包圆了,这还是东家面子大,咱们摘星阁一日还能得有十壶外供……”
“功乘爵爷?”令月反正也闲的无事,把着酒壶和小厮闲聊起来,“这什么人?面子竟这么大?准备过个寿,整个建阳城的权贵都让着他?”
“咳,”那小厮四下一扫,低低的挑眉笑了,“客官您外地来的吧?功乘爵爷都不知道?前梁的御马监大总管,皇上钦封的爵爷,整个鹰翼山,都赐给他做养老的府邸了……”
“哦,公公咱可惹不起,”令月不屑的支起了身,一个老宦官,八成是对吾皇登基起了作用,“功乘?她觉得很可笑。
“这功乘爵爷可是个大善人,”那账台小厮正了颜色,“前几年建阳闹灾的时候,城外都是爵爷帮官府赈的灾!爵爷姓单(Shàn),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善人!”
“哦……”令月应付的笑了笑。
“怎么没酒了?”
突然,打东边走来一彪形大汉,鼻带鹰钩,走路健步如飞,很快就站到了账台之前。
“这不还有一壶吗!”他出手也快,径直就抓起了令月那壶飞仙酒,“你这厮怎么睁眼说瞎话!”他大声训斥着账台小厮。
“哎!这是我的酒!”令月不得不出言提示着,“我已经买下了!”
“爷给你双倍的价!偷着美去吧!”那鹰钩鼻子头也没回,向后扔了两锭银子出来。
银子砸在砖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回来!”令月怒火中烧,这也欺人太甚了,她运气点步上前,劈手就去夺酒!
可那鹰钩鼻子也不是空有架势,觉察到后方有人来袭,身形一闪,飞腿就踢了过来!
打就打!谁怕谁?是你先惹我的!
令月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下可是找到了发泄的场所。当下两人丁丁当当的就拼上了!只不过,那鹰钩鼻子忌惮手中的酒壶,招式都是半攻半躲。
“不要得便宜卖乖!”他低喝着,“收了银子赶紧闪,惊了主子,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令月一听这话火气更大了,唬谁呢?现在建阳城属五军都督府的世子最大,他还口口“主子”,主子个头!吓唬谁呢!当下她加快了攻式,避开一击,一个斜踢背手,利落将来人放倒。
“把酒给我!”她气愤的喝斥着,这个混蛋,都趴在地上了,还死死的护着这酒!
“这位侠士!”从东边闻声又跑来一大汉,见状一拱手,“贵人在此,勿动刀兵。凡事请留下三分情面,别动手伤了和气。”
“呵?”令月可笑的愤然出声,“你们可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知道事情怎么个情景?明明是他抢我的酒!”开口就庇护自己人!来帮架啊!
“小子,你若现在放手,我们不做追究。”这人沉了脸,面色阴霾,瞳神犀利,一看就是一不好惹的主儿。
可惜,令月的性子是遇强则强,她就怕没人找事,当下索性加紧了手碗的钳制力度,疼的鹰钩鼻子闷声痛呼。
“我不放手!来追究吧!动手啊!”她坦然叫阵,高手过招最多也就是三下。更何况,他还顾忌着惊动主子……不输才怪呢!
——“住手。”
剑拔弩张间,一低沉的男声突然冒了出来。语风无情,却带着种不怒自威的阵势。
呼啦啦,顷刻间令月四周围上了一圈便衣护卫,齐刷刷的抽出腰间佩剑。
她一扭头,只见有人恭敬将内间珠帘挑开,她打眼望去,只觉堂前一亮:打内间飘然走出一位年轻的俊秀男子,头戴紫玉磨金朝阳冠,身着金黄色鱼绫袍罩衫,玉貌竹身,英气逼人。
“王爷!”那两人迅速变了身姿,或单膝跪地,或低头伏身。“惊了王爷,属下万死!”
王爷?令月心下一慌。她真惹了个王爷不成?可不对啊!大齐国哪有这个年龄的皇子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