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伟光分开,苟参依旧的像往常一样,选择偏僻荒凉的路径,一直跑到了颖水县和河西县交界处,调息活动,再折返回到县衙洗漱休息。
第二日下午,苟参估摸叶伟光已经见到了原二,就叫人将县丞寇德海请了过来,见了面,等寇德海对自己行礼完毕,苟参和他说了几句闲话,然后脸色不虞的说:“县丞,本官原来就担心那件事不能善终,如今,果然如此。”
寇德海听的糊涂,不知道苟参说的原来那件事指的是什么,就问:“请县令明示?”
苟参皱眉说:“哦,本官一时情急,倒是忘了给县丞说明了,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本官说的,就是长安卫士令那次奉旨护送本官赴任时,被原家人冲撞的事情。”
寇德海一听苟参说的事情和原家有关,就打起了精神,不料苟参却不言语了,眼神在寇德海身上瞟来瞟去,让寇德海感到莫名其妙。
“这件事,本来本官是不想给县丞你讲的,只不过,咱们都在一起就职,最近和县丞接触一段,觉得县丞你其实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本官,也不忍对你隐瞒……”
寇德海心里越发的糊涂,想你叫我来说的是原家的事情,怎么这会又拉扯上了我?我是和原家关系好些,但是我又没指使原家那一帮子蠢货去惊扰卫士令啊!
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注:古代普通的人没有姓,有田地有官爵的人才有姓,在春秋战国之前,百姓指的是贵族,百姓一词是贵族的通称。到了春秋之后,“百姓”才逐渐成为平民的代称。】
第 090 章 以逸待劳(二)
苟参嘴里越是说的含含糊糊,寇德海看着就越是着急,对苟参作揖说:“寇某自从县尊到任,一直对县令崇敬有加,行动来往之间绝无怠慢县尊的地方,此心天人可表!”
寇德海看苟参未知可否,往前走了一步,躬身说:“县令,往事不必重提,寇某这一段表现如何,县尊应该心如明镜啊。”
“前几日苟家兄弟来找县令之后,下官将河西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这个,县令心里也有数。”
“如今县令既然知道关乎下官的事情,请知无不言,寇某感激不尽。”
苟参听了,还是一脸的犹疑,看起来心里是在计较,寇德海又说了一些好话,苟参才叹气道:“好吧,本官也就对你直说了。”
“不是本官不直爽,而是……卫士令也提到了寇县丞你……”
寇德海越发着急,苟参皱眉说:“寇县丞在颖水为官几载,勤勤恳恳,和本地乡绅望族所交颇厚,这个是无可非议的。”
寇德海就说:“县令明鉴!很多政事,没有了乡绅和原家、褚家这些大族的帮衬,确实是不好施为,这一点,其实大家都清楚。”
“比如年成不好的时候,赋税收不上来,或者有些庄户人家在期限里没有交粮,影响了规定缴纳赋税时日,为了不影响本县考绩,这时候就要从那些大户中暂且借粮,先将上面的任务完成了,回头再将从大户人家借来的钱粮返还给人家,这都是各郡县通行的做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如果和这些大户望族关系平时保持的不好,他们会借钱借粮给咱们吗?”
“所以,下官和这些世族走的近些,来往的多些,这,这都是为了公事啊。”
苟参看着寇德海急了,等他说完就说:“卫士令那天被原家刁奴冲撞,那些下作货色被本官给押进大牢。”
“本官自然明白,这些下人所作所为和原家是没有关系的,但是为了让卫士令解气,本官连夜审讯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算是给了卫士令一个交代。”
寇德海点头:“县令所做极是,应该,应该的。”
“可是,卫士令前些日子给本官捎来口信,他说回到了长安之后,他觉得那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苟参说着眼睛斜乜着寇德海,寇德海就问:“如何?卫士令怎么讲?”
“卫士令的意思……”苟参看着寇德海说:“卫士令说那件事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哦?故意的?有人指使?谁?谁会那么大胆,那不是不长眼吗?吃了豹子胆?”
苟参对寇德海的话不置可否:“卫士令说,他虽然当天没有穿官衣,但是骑马行走在本官前面,他的身后不远就是本县一干衙役,明眼人一瞧便知,卫士令必然和本县是有关系的,但是恰好原家的人就拦住了他,怎么会那么巧?”
寇德海皱眉:“是巧了些,不过也没什么吧?”
“那些人拦住了卫士令,说卫士令惊扰了他们的鹰隼,可是卫士令说他从头到尾就没看到什么鹰隼出现。”
“呵呵,”苟参笑了一声说:“卫士令在长安,也是玩过鹰隼的,他说没见到,本官也不好说,当时本官得到禀告赶过去,那些家奴们群情激奋,幸而卫士令看在本官刚刚赴任的面子上不想让本官和当地大族难堪,所以没有当场发怒,否则,那几个泼才怎么能是禁宫护卫令的敌手?”
寇德海就点头说是,苟参继续说:“事情就此揭过,不过,当晚,寇县丞可是去了卫士令休憩的地方谒见?”
寇德海一听苟参的说辞,当即就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