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这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杨承安淡淡提起会让杨凌风打起精神的一些话头:“祖父已找过二叔谈过你的事情。”
果不其然,杨凌风顷刻就来了精神:“祖父可说什么了?”
“祖父说既你已想定了,会先在家中给你寻位教习师父学些武功傍身,现在才起步确是晚了,有些防身技艺对以后总是好的。若你能吃得了这份苦,日后无论是从军、考武举家里便都随你。”
“我爹。。。同意了?”只见王氏每日过来时仍是淡淡愁容,杨凌风便能猜出父亲还未对母亲言明自己这番折腾下隐含的内情。
这次就算得了他爹的一顿暴揍,只这一点原因,他就一点也不曾怨过自家老爹。
“二叔没说什么,应是认同了。”
“好!”杨凌风兴奋得猛拍面前的床榻,下一刻便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痛处,“哎呦”一声后再次趴回原先的姿势。
“你也别高兴太早,书院还是要去的,除非你只愿做个寻常兵役,否则行兵打仗也要考究率军之人的兵法谋略。”杨凌安适时出言提醒。
“那是自然。”只要祖父点头,要他做什么此刻杨凌风都是愿意的。
“还有……二叔母那边还得你自己与她说清楚。”
“……”静默良久,杨凌风才郑重“嗯”了一声。
待能下床了,杨凌风从床榻下摸出那日八达丢进去的包袱,思量再三后,他最终还是没有换上那些八达带回来的衫褂、鞋袜,只带着包袱直奔去了王氏处。
若要一个人心平气和地接受一个坏消息,得先让她见识到更坏的局面,再等所谓的坏消息送上门时,那人只会觉着倒也还好,不算太坏,一切便都在可接受范围内了。
王氏便是如此,只要杨凌风不是出家,科考什么的都是浮云。
接下来便是寻教习师父的事情了,李氏对这事特别上心,主动托娘家亲戚尽力帮忙寻找靠谱的师父。
与杨家结亲的几家都是文臣出身,要说有名望的学究还能帮着寻寻,武学上的师父还真没什么门路,拖了四五日娘家那处也没传回任何消息,无奈,李氏只得歇了心思。
晚间饭后,老爷子单独留下几个小辈,当着杨凌风的提起了教习师父的事情,寻来寻去,老爷子所提的人正是如今京中赫赫有名的威武镖局京城分号的总镖头。
只这个名头,便是让几个孩子听傻了。
总镖头……应该是极厉害的,不然怎的能做到总镖头呢?杨凌风听得格外入神。
杨老爷子接下来的话更是证明了自己亲自为杨凌风所选的这位教习师父来头确实不小。
那位总镖头姓赵,原也是官宦出身,早年更是差一点就要中了武举人的。至于那差一点的原因也不是那人自身的缘故,说是临门一脚前因着族中有人犯事,因此受了牵连,势头正猛的他被人眼热,有人上折参奏戴罪之身该是无资格参考,这才与举人的头衔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