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勉强织完了手上的毛衣,因为实在是看不清了,手上的动作也一直抖,有些地方织的不好,串线了。
白棠心中酸涩难耐。
老奶奶下半身已经消散了,化作了星星点点飘散到各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奶奶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慈祥,感觉正在消逝的不是她自己一样,老奶奶说自己很开心。
也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到最后老奶奶的脸已经开始消失了,白棠在旁边看着无力挽回,这是对生命消融的无力感。
她什么都做不了。
白棠抱着那件织的歪歪扭扭的毛衣,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她抬眸看向面前一望无际的死水。
水是那样的平静,没有波澜。
地府的气息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唉。”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气,一个冰凉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你又下来了。”是白傲梅。
白棠讷讷嗯了声。
白傲梅还是一身的白衣,带着个斗篷,浑身都是白色,绕到白棠面前看着着她此时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白棠微微仰着头看着她,不知怎的所有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声音也有些委屈,“妈妈。”
犹如一张无形的巨手,捏住了白傲梅的心脏,狠狠蹂躏了一番又踹了两脚,“怎么了,跟妈妈说。”
白傲梅冰凉的手捧起了她的脸,真是跟她十分相似的脸,“乖女儿这是怎么了。”
白棠就算有两世的记忆,今生也不过19岁,也是需要人疼的年纪。
白棠看着她,“今天我跟舅舅聊天,他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情了。”
白傲梅手一顿,扯了扯嘴角,“果然你早晚都会知道。”
白傲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惊讶,做到了白棠的身边和她聊天,“我早就知道你身份特殊,这些事情终将瞒不过你,但是作为母亲我还是希望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要搅入一场无端的风波。”
当年的白傲梅打破那份平衡之后看到了过去与将来。
她早就知道白棠是什么人,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白棠抱着毛衣,“我早就已经搅起来了,现在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暗地里有人逼着我搅进来,不让我退出罢了。”
白傲梅垂眸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过自己的女儿,“女儿。”
白棠偏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