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宋羽他……”聂欢眼泪汪汪的看着梁成山,好像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只是才把宋羽的名字说出口,眼泪便像是突然被触发了开关的温泉,汩汩的往外冒。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凶手,给宋兄弟报仇。你放心!”
梁成山知道聂欢要说什么,也明白现在的聂欢脆弱不堪,只能先安抚下他的情绪。
“梁兄弟,床上的宋兄弟我们已经看过了,没有明显的外伤特征,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可是这聂王爷就是再也不肯让人动宋兄弟的尸体,这,人死不能复生,聂王爷也需要休息,你看。。。。。。”
魏英看了半晌,终于还是拉过了梁成山一旁小声说到。
“没有!他没死!他还没死!宋羽他没死!宋羽他没死!不许你们这样说。。。。。。”聂欢沙哑的喉咙里嘶声裂肺的发出鸣吼,最终还是梁成山看不下去了在聂欢的背后将聂欢袭晕。
“把宋兄弟抬下去。”魏英的话让梁成山明白,在聂欢清醒的时候他是不会让人动宋羽的尸体的,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魏英见状挥挥手示意手下衙役赶紧行动,说话间,梁成山已经将晕倒的聂欢抱起,走到魏英面前。
“聂王爷的情况恐怕也不适合再呆在这里了,魏i大人若是没有意见梁某便将王爷暂时接到我的住处,待他状况好些了再让他自己安排,魏县令看如此可好?”梁成山语气笃定,虽是询问,语气确实不容人质疑。
魏英到没有被梁成山的强势震慑住,只是想着宋羽就是在衙门一墙之隔的后院出的事,仵作已经检验过,初步断定是被人断颈而亡,王爷的贴身侍从就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王爷的安危很明显不是自己能护得了的,看这梁成山倒像是个有能耐的王爷交给他也不失为是个办法。
“那就有劳梁兄弟了,有任何需要梁兄弟随时和魏某人说,魏英和锦城县衙上下定当竭尽全力。”思索再三,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因为不知道这聂王爷惹了什么人物,竟就在衙门眼皮底下行凶杀人,要不是这聂王爷被那位邓姓的友人接走只怕这衙门的后院床上躺着的是谁呢。
“那梁某就先告辞了。”梁成山话不多说和魏英简单告辞就抱着聂欢离开了这衙门的后院。
一时间,原本就清幽的衙门后院又恢复了原有的幽静,甚至是落寞。更加死寂。。。。。。
眼前是一片又一片的黑暗,身体沉重的像是有无数双手在背后用力拉扯着,怎么都动不了,脚下也越来越重,仿佛是踩在了棉花上,软软的像是要被陷进去。
眼前就出现了那个让人心疼的背影,熟悉的,又陌生的背影。
“宋羽?!是你吗?是你,对吗?!”可那背影听见自己喊他似乎很是迟疑,停在那里动也不动,很久才似转非转的侧了侧脸,终是没有回过头来。
脚下突然像是被人用力的向下拽,聂欢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自己被这股力气拉扯着,向下沉淀,聂欢不禁着急,自己还没确定那个熟悉背影是不是宋羽!还没有和他说上话,甚至他还没有告诉自己到底是谁杀害的他!
不能就这样离开!
“别走!宋羽!你别走,你等等我!等等我!"结果还是被人拽进了无限黑暗,周身都被一股软绵绵的稠密黑色液体包围着,像是溺水了一般无法呼吸。。。。。。
终于,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口的呼吸,周身没了刚刚的那股被外力的拉扯拖拽,环顾四周,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是与刚刚的境遇不同,这里温暖安静并不黑暗,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有一盏亮着的灯盏,发着暖黄色的光亮。
“醒了。”梁成山说话声音很小,仿佛是怕会惊到躺在床榻上的人。
“梁,梁大哥?!"聂欢嗓音依旧沙哑,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嗯,要不要喝水?”
“。。。。。。”
聂欢没有回复梁成山,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宋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的模样,还有刚刚那个梦境里始终不肯转身看向自己的熟悉背影,聂欢的双眼顿时涌上一层薄雾。
聂欢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浑身酸痛使不上一点力气。
“别动!聂欢,你还在发烧!不要乱动,你要什么和我说我拿给你!”梁成山看着想要起身却失败告终仍坚持要起来的聂欢。
“我,我要见宋羽!他在等我!”聂欢说的时候有些心虚,不肯承认现实,更不想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