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向北,风就越冷。
可有一支约百人的轻骑却日夜兼程,原本五六日的路程,仅仅用了两日便到达,即使在寒风中也硬生生的汗湿了衣物。
一行人隐蔽在青龙山的隘口处已有半日,眼睛死死盯着的是山间那条并不算宽阔的出口。
此行人正是以安所带领的一支精锐,人数虽不多,但都可以一当十,其中更有对地形十分熟悉之人。
“大人,按理说我们虽然绕了些路,但快马兼程应是会要比他们先到,但按探察情况来看,有人已先我们一步出了山,但时间应该不久。”
“追!”
所有人翻身上马,疾驰中以安却在不停思考着。
那条山路他在地图上看过,虽近但难行,如果是普通士兵打此经过必然不会快过他们。
如此看来,他们不仅身形敏捷轻装上阵,且人数很少,这样的人数莫说攻城,就是接应也是不够看的,那他们的目的会是什么?
以安一时想不出来,但必须要赶上他们去阻止。
秦州府显然还未得到南面战事的消息,沿途农耕跑商,一派祥和景象,可眼看要到了秦州府的大门,却依旧未见什么异常之人。
以安将队伍阻停,商议过后分为了三队,人数最多的一队在城外继续巡查,其余两队人数不多,分别潜入城内各处探查。
与以安在一起的三人中有一位叫季楚的,是杨子瑜特意安排跟着他的一名副将,对地形以及南诏都极为熟悉。
此刻他们一行四人已进到了秦州府城内,正值下午,主街上人来人往,四处都热闹得紧。
“你怎么看。”他们四人此刻坐在一个茶楼的二楼,这里正好是一个街口,自这里望去视野十分开阔,一切尽收眼底。
“确实诡异,猜不透他们要做什么。”季楚边说着,一双眼仍如鹰一般盯着路上的每一个人,南诏人与中原人士还是有明显的不同,他希冀能从人群中看出一二。
“你去问下小二,近日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事,你去那边客栈问问。”以安吩咐另外两个人在周围打探,本以为需要些时间,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其中一人便匆匆而归。
“大人,小二说今日上午的确来了几个看起来奇奇怪怪之人,不仅捂得十分严实,还向他们打探城内水源何在。”
水源?!
以安与季楚霎时间握紧了剑柄,气氛顿时变得胶着。
“那几个人说是外乡来的,家中人生了重病,他们那里的风俗是要收集东南西北四方的水源中最为纯净之水。”
“但小二也说了,水源十分重要,那里时刻都有重兵把守,取水恐怕不易,那几人也没说什么便走了。”
虽然不能肯定是南诏人,但水源之重要不言而喻,若动什么手脚全城顷刻间便会亡。
“你现在立刻拿着令牌去通知秦州知府,让其派人去保护水源。”以安吩咐着另外两人,“你去将城内另一队找到后同去知府官衙会合。”
以安随后持剑而起,“季楚,你与我潜伏至水源处。”
此刻已时值傍晚,随着夕阳渐落,寒风愈发刺骨,街道上的人现下大都缩着脖子匆匆归家,行人越来越少。
秦州的水源乃是西北角的一处深井,井内四通八达,整个秦州府近七成的水都源于此井,以安二人赶到后天已黑透,他们趴伏在附近一座房顶上,正好可以看到水源。
井并非暴露在外,而是在上面盖了一座小小的水神庙,四周都有兵士把守看起来十分稳妥,但这普通守卫遇见平常人无虞,若是遇见高手也根本不够看。
季楚的功夫在将士中虽说算是不错的,但比起以安显然差得远,现在以安明明就在他身边,可若闭上双眼,身边就好似空无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