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一愣,问:“你这话怎么个说法。”小二忽的瞪起了眼睛,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怪叫道:“你不会是外地人吧。”
陆正笑道:“正是”小二叹道:“你好生蠢笨,这回你进得来。可是出不去了。”
陆正道:“怎么出不去了。”小二道:“你给我说,你是不是给跑上的官儿们使了银子才让你进来的。我给你说了吧。我们这里已经闹了好几个月的瘟疫了。镇子早就被官府给封了。人不能进,也不能出。你这一进来,可不是出不去了吗。唉,可惜你年纪轻轻的。”
陆正心中有几分明白,问:“小哥能不能与我说一说这瘟疫是如何发生的。有多久了。官府怎么不派人来治。”
小二苦着脸道:“谁知道咱们镇上的人得罪了哪路的瘟神,反正从上个月起,镇子上就开始死人。一天死十几个,而且死的越来越我,听说昨天一天就死了一百多人呢。唉,镇上的人剩下的可不多了。”
陆正问:“镇上人没想办法吗?”小二叹道:“怎么没想啊。死人多的时候,那些富人也怕了。就去把将军寺的和尚请来做法。说是要他们念经除邪,可这屁用也不顶,反倒陪进去十几个和尚的性命。”
陆正惊道:“和尚也死了?”“是啊,也是得了瘟疫。唉。我就说吗,得罪了瘟神爷爷,岂是几个和尚能给赶走的。咱样就等死吧。除非瘟神爷爷开恩。对了,七天前又来了一个俊俏的姑娘,嘿,她起先倒是威风,自称是什么清湖宫的弟子。咱们不知什么清湖浊湖的,心想她有办法就成。可谁成想,第三天时,那个姑娘莫名其妙的没了踪影。有人说她去了镇西的鸡头山了。唉,谁知她是跑了还是死了。如今镇上的人都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情管别人。”
陆正默想清湖宫三字,却毫无印象。便问那小二,“鸡头山上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
小二摇头道:“哪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倒是山上有一个大泉眼。里面喷出的泉水老高呢。泉水顺势而下,几百年了,镇上的人吃水可都是靠它呢。”
小二说到这忽的一拍脑袋道:“哎,对了,山上还真有一些怪处。近数月来,有几个夜里,特别是月亮老圆的天里。后山就传来吼叫声,那音,虎不虎,狼不狼的,听着十分的糁人。不知有什么怪物在山上落了脚了。”
小二自己说着,脸上便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两颗眼珠转来转去,陆正见他憨傻,笑道:“你们没人去上过山吗?”
“没有。”小二道,“山上林深草长,野兽最多。没人敢上山,太危险。”
陆正点点头,忽的笑道:“既然我来了你们镇子,那是算我倒晦了。临死前,总得有个地方睡觉吧。”小二一愣,道:“好吧,我与你整理房子去。有个人陪我说一说话也是好的。这店快一个月没人来住了。”陆正奇道:“那你怎么不关了店门。那样不是省事,反正也没有客人。”小二停下身子,一脸凄色的道:“老板一家人都死的干净了,我是想在门口看一看过往的路人。这样的话,我才不会太害怕,才会知道我还是活着的。唉,你是不知道的,一个人在晚上,就那么静静的呆在一个地方是很怕人的。我爱不住。”
陆正听罢,心里替他难过,暗道:“若不快些找出那祸害,不知又要死多少良善之人。我也枉为一介修真了。
小二的手脚勤快,二层的一间客房被他打扫的干干净净。又给陆正沏了一壶茶,见天色尚明,陆正便去外面走了一圈。见一旁稀稀落落的会走过几个人。这些人无一不表情凄苦绝望。
陆正拉住一个面色极暗淡灰败的老者。这老者七十多风的样子,瘦高的个子,面色因为病的原因显得十分的黑黄。那老者停下身子,问:“年经人有事吗?”陆正打拱道:“老人家,你最近的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那老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陆正几眼,眯着眼道:“小伙子,这全镇上下活着的,就没有一个活的适意的。你这不是废话吗。快一边去,我还要去看看我的孙子,我时间不多了。不要给我添乱。”
说完,转身欲走。陆正又拉住他,道:“老人家,我能治你的病。”
老者怒道:“你这人,快走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哼,我这病要是能治,镇上也就不用死人了。”说着,将陆正推开。
陆正苦笑道:“老人家,你不妨让我一试,万一能治好呢。我可是不收钱的。”老者一愣,暗道:“我一无权势,二无银钱,这人骗我又有什么好处。又想,就算他治不好我,我也不会吃亏。不如让他一试,或许有一线的生机。缓声问:”你能治?“陆正道:”晚生不敢欺骗老人家。我可一试,或有希望。“
老者叹道:“好吧,我姑且信你。能治好,我多抱几年孙子,治不好,我也不怪你。我这一把年纪了,死也不为夭。”但心中却以为希望是极小的。
陆正将他带入自己所住的店中。小二见他带了一个人来,也未多问。只是为陆正做饭去了。
陆正将老人领入卧房,道:“老人家,你先脱掉上衣。我才方便为你治病。”
老汉依言而做。陆正道:“你盘膝坐好,一会可能会有一些痛楚,你老一定要忍住。不然会很危险。”老人不明白怎么这年轻人会让他做这么多奇怪的事情。但是既然别人是为自己看病也不好说什么。仍是照着做了。
陆正对于医道是颇有心得的。知道瘟疫乃是疠气侵入体内所致。而自己所修习的火神诀所生内息正是疠气的克星。心中早已有了对会的办法。只见他将右手中指按在老者丹田之上,一股细微的气息缓缓流入。气息一入丹田就探知一股阴冷的黑湿气团。正蠕蠕而动。
陆正微催内息,向那气团进攻。两股力量刚一接触,便即分出胜败来。那团黑气一遇到陆正的内息便四下逃逸。循着任督二脉四散而走,再入络脉外散而出体表。老者只觉得丹田一暖,接着全向巨痛如绞。后来痛意渐小,睁开眼时,见那年轻人正在一旁微笑而立。
老者一呆,再看自己,竟不知何时出了一身黑色的汗液,闻之欲呕。老者直起身子,只沉浑身轻松自在,不由的轻咦了一声。陆正笑问:“你现在感觉可是好了许多。”老者竟跳了跳,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展颜道:“老夫全身通泰,好轻快,像是回到了年轻时。谢谢恩公了。”
老人说着就要向陆正下跪,陆正拉住他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我去将镇上的人招来。我也与他们瞧一瞧,是否也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