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诧异地看向她。
嘉贵妃亦然。
“这一字诗,当真是金二小姐所作?”紫云看着金溶月,重复问道。
金溶月抬起头来与她对视着,口气平静无波地反问道:“不知紫云格格此话何意?”
“实不相瞒,在金二小姐方才作出这诗之前,我便已拜读过此诗,可谓一字不差,天下难道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吗?”向来直来直去的紫云也顾不上去想太多,只觉得金溶月那副分明做错了事却还问心无愧的神情,十分地让人生气。
于是口气不自觉的就变得不善起来。
冯霁雯仍处于震惊当中,心道莫不是这位金二小姐也是穿越者?
若不然,怎么会知道这嘉庆年间才会出现的一字诗?
她历史学的一般,但因十分喜爱这诗的缘故,故才对它的起源记得十分清楚。
还是说,这诗出现的时间上也出现了错乱?真如紫云所说,在此之前已被人作了出来?
“紫云格格声称此前便读过这诗,却不知是哪位前辈的大作?”金溶月淡然问道,眸中的颜色都未曾有过任何变动。
“我……”紫云语结了一下,遂看向冯霁雯道:“这诗月……冯小姐之前也是知道的,且还曾写过一幅字赠与我!”
冯霁雯闻言愕然。
原来紫云认定这诗曾经出现过,是因为她送的那一幅字!
可她当时藉口说是在一本杂书上偶然看到的,不过是不想冒用‘后人’之名?
真是害人不浅啊……
她刚想着如何打这个圆场之时,却听得金溶月不咸不淡地开口与紫云问道:“紫云格格确信是同一诗吗?不知冯小姐所赠的那幅字,现下又在何处,可否方便让人取来一观,以正视听。”
“……那幅字早前不慎被我给弄丢了!”紫云咬了咬牙,道:“可确实是一字不差,正是同一诗!”
亲眼所见,她怎么可能会记错?
“冯小姐。你说那诗是出自于何处?”如此场合之下,紫云未有称呼冯霁雯的小名儿,却也是满口的信任。
众人皆下意识地看向冯霁雯,离的稍远些的。更是忍不住开始低声讨论了起来。
金溶月为京中第一才女,说她剽窃别人的诗,那不是天大的玩笑么?
但偏生这位紫云格格的口气比谁都硬,说的就好像真的一样。
就看冯霁雯怎么说了,能不能拿出什么像样儿的‘证据’来。
而望着满脸笃定的紫云。以及朝着自己看过来的众人,冯霁雯此刻只有一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又不慎顺带着砸了紫云的窘迫感。
瞧这情形,既然金溶月敢拿出来冒用,那便说明这诗分明还未在这个时空里出现过,那么问题就来了——她哪儿有什么证据可言?
这诗她只写过一次,便是送了紫云的那幅,所以眼下她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在金溶月之前,这诗已经出现过。
而紫云说她送给她的那幅字被她给弄丢了,如此想来。极有可能是偶然被金溶月得了去。
这位京城才女,到底不如表面看似这般清高脱俗。
冯霁雯心下大约有了底儿,却也深知这种情形之下,要吃亏的只能是她和紫云。
为了不让这个亏变得更大,她唯有硬着头皮对紫云说道:“我是赠过格格一一字诗,是偶然在一本杂记上得见的,虽也是一字诗,但与金二小姐所作的这,却非相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