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族长与他身边几人小声议论一番,再答道:“曾有与我们做过买卖的骆塔部人无意间提过,说要赶回去供奉他们的骆神,若是误了时辰只怕骆神怪罪,像是十分虔诚,他们说的骆神具体是什么,却是不知道。”
凌祈宴偏头,笑着冲温瀛挑眉:“骆神?”
巴林顿人和漠北那边的部落一样,大多信奉喇嘛教,这骆神是个什么玩意?
温瀛看着他,伸手撩开他颊边被风吹乱的一缕鬓发,指腹不经意地摩挲过他面颊。
凌祈宴嘴角的笑一滞,撇过脸去,……大庭广众,摸什么摸。
那族长说不出骆神是个什么东西,去问他的族人,很快有个看着十分机灵的少年出来,比手画脚地告诉他们,他之前有一回,与时常去他们部落做买卖的骆塔人套近乎,那人与他说,骆神世代庇护他们骆塔部人,只有最虔诚听话的族人,死后才能得到永生,永远追随骆神,享尽富贵荣华,倘若背叛了骆神,则将永生永世为猪为狗,做最低贱的畜生。
凌祈宴闻言啧啧,与温瀛道:“难怪那些骆塔人死都不怕,怎么都不肯说出他们部落到底在哪里,只怕他们族长就是用这什么骆神哄骗他们,都能永生了,谁还怕死啊。”
温瀛淡淡“嗯”了一声,下令将这些人放了。
他们回去军营,温瀛将郑沐叫来,让之用那劳什子的骆神去诈那些俘虏,凌祈宴回去自己帐子里换了身衣裳,过来时在主帅帐外正碰上郑沐出来,顺嘴提点了他两句,郑沐受教,领命而去。
凌祈宴撩开帐帘进去,温瀛正在写要呈报给皇帝的密奏。
凌祈宴过去,随意看了一眼:“你这是打算每隔几日,就将这边的事情与他报一次?”
温瀛点头,下笔如飞。
凌祈宴心下佩服,别看温瀛这个混账一直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在迎合皇帝心思这方面,别说是他,连东宫那位,都远不如这人做得好。
见温瀛将今日之事也写了进去,凌祈宴撇嘴:“都说愚民可欺,编造这么一个骆神出来,就能让人死心塌地,要是皇帝也能这么做就好了。”
“皇帝不会喜欢这样的,”温瀛的声音淡淡,“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造一个骆神出来欺世盗名,还需要皇帝做什么,陛下这样的皇帝,更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那你呢?”
温瀛歇了笔,抬眼看向他,凌祈宴笑问:“你会忌惮这种东西?”
温瀛不答,但他的表情已然告诉凌祈宴,他不屑这些。
凌祈宴早知如此,这人向来自信,有岂会在意那些莫须有的神鬼之事。
他抬起手,笑吟吟地点上温瀛的肩膀:“你若做了皇帝,肯定比你父皇更难糊弄。”
温瀛依旧没吭声,伸手一扯,凌祈宴脚步趔趄,就这么往前栽进他怀中,成了面对面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干嘛?”凌祈宴推他胸膛,“我都忘了说你,刚才在外头,那么多人看着,你突然摸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