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个写信啥的,大都也找沈家人帮忙
陈三叔算是脑袋好使的一斤二斤三斤的他还会算,再多了他就不知道了。
十斤,二十斤,三十斤,他自己琢磨的往后面加个0,也会算。
陈三叔把四斤到九斤的钱数问好,自己在纸上记好。
那记法白宝珠看了一眼,有看没有懂,反正陈三叔有自己记录的办法。
要是有人买二十四斤的粮食,那陈三叔就不卖,要不凑个整二十斤,要不三十斤,因为二十四斤他不知道多少钱。
村人大多如此,卖东西是这样,买东西的也是这样,爱凑整,因为不凑整不知道多少钱。
就得在集上找人现算,那现找的人骗不骗人倒是没人担心,可他能不能算错,谁能保证,算错了上哪找去?!
还不如就来整的呢,好歹不能平白吃亏不是?
白宝珠打算先把这些简单的算术教给村里人,以后卖个粮食,卖个鸡猪,也都能算账,这对村里人也是有利的。
沈安静带着沈熙辰从外面边追边跑进屋,进屋就叫着,“娘,我饿了!”
一进屋热气扑脸,两人进屋就把帽子摘了,外面的大袄也脱了。
“饿了锅里有地瓜,先垫吧垫吧,一会娘就做晚饭了。”现在白天短黑天长,沈家一天就是两顿饭。
沈安心掀门帘从西屋出来,羡慕的看着安静和熙辰,她娘不让她出去玩,让她在家里搓苞米。
咽了咽口水,她也饿了。
八岁的孩子早就懂事了,知道分家就不能去大娘的锅里抓吃的了。
白宝珠拿了一个地瓜塞进沈安心的手里,“安心也饿了吧,和姐姐弟弟一起去吃吧。”
白宝珠话落,杜来娣的声音就从西屋传出来,“安心,你个懒丫头,快回来搓苞米!”
白宝珠摸摸安心的发顶,没说什么就回了东屋。
坐在沈老奶身边轻轻叫了一声,“奶”,白宝珠叹了口气,“北屋又少了两个小咸菜缸,一个铁盆,两个瓷碗。”
沈老奶摇摇头,“真是家贼难防啊!”
沈老奶自然也是听到了,老太太眯着眼含糊的道,“作孽啊!作孽啊!这以前叫休妻,现在叫离婚,离了婚回娘家的女人,不管娘家怎样,这日子都必定艰难,这婆家也是做了孽了。
可为着子嗣,老太太我也不得不作孽了,有什么报应都报到我一个人身上!”
白宝珠挽住老太太的手臂,轻声道,“奶,这事还是让仲牧自己决定吧”。
杜来娣是真能作啊!
分家不到一个月,她已经快把家里搬空了。
她一天做饭就在锅底摸一下油,菜里连个肉星都不见,早上稀粥晚上稀粥,大人孩子就吃个半饱,可那粮食和肉油却已经见底了。
她娘这个月来的可是勤快,满嘴的好话,左一句生恩右一句养恩,把杜来拿捏的死死的,回去时那是拿着大包小包。
不仅如此,沈仲牧发工资时,本来他计划着给大嫂三分之二,他自己一家留三分之一,人家杜来娣可是有高人支招的。
到了发工资的日子,没等沈仲牧领了,人家直接去厂里会计那把工资领了。
那钱也就到她手里打个转,转身就被她娘哭哭啼啼的说着家里的难处,你大侄子穿着去年的棉鞋脚趾头都露出来了,给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