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有些泛泛,黑痣显然已经不想再提这个让人颜面无光的远亲,索性不开口了,其他人被黑痣方才的那一番谈论也勾起了八卦之心,这会儿终于有机会能插上嘴了,便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关于鲁民的行踪问题,这些摩的司机的说法倒是还比较统一,虽然关于最后一次看到鲁民的时间有些分歧,大体上都一致的表示,鲁民过去很喜欢到这附近逛街买东西,到处招摇,不过最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他了,最起码有大半年,具体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别说其他人,就连黑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伙儿对鲁民的评价都普遍抱着一种看耍猴一样的心态,心里头鄙夷,却又总想去撩拨戏耍一下,找个乐子,现在被问题来对鲁民的印象,说出来的没有一个褒扬的词句,不是说他****,就是说他脑子有毛病。
“既然那么想当女人,当初就不要结婚娶媳妇嘛!你说说,现在孩子这么大了,忽然之间爸就变成了妈,这玩意儿谁受的了啊!再说了,他这一变女人,不等于让媳妇守活寡了么!太坑人!”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摩的司机摇着头感慨说。
和这些爱说话的摩的司机聊过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到江口区公安局去了一趟,调查了一下关于鲁民的户籍信息,发现“鲁冰”只不过是他自己口头上更改的一个女名,并没有真的到派出所去提交更名的申请,他们也从江口区公安局顺利的拿到了鲁民家的住址,发现鲁民家住在距离江口区尚有一段距离,说远却又并不算远的一个村子里。
拿到了具体的地址,安长埔和秦若男便立即驱车赶往鲁民的住址。
鲁民所居住的村子人口并不算多,一路打听着,他们终于找到了鲁民的家门口。
鲁民的家看上去有一些破败,站在院门口,安长埔和秦若男没有贸然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观望了一番。这原本应该是一户很体面的房子,院子也很大很宽敞,只是从破碎的地砖缝里长出来参差不齐的野草、屋顶陈旧且残缺不全的瓦片都让这一户人家显得有些缺乏生气,显露出衰败的迹象。
“有人在家么?”安长埔高声向院子里喊道。
喊了几声之后,远远的看到屋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头上还包着块头巾的中年女人。
女人看到有陌生人来家里叫门,一脸疑惑和不安的朝门边靠过来,问:“你们找谁?”
“你好,我们想找鲁民。这是鲁民家吧?”安长埔对女人笑了笑,和气的问。
“不是。”意料之外的是,女人的回答斩钉截铁,并且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你们找错了!”
第十二章 鲁安菊
第十二章 鲁安菊
她的回答让秦若男和安长埔先是愣了一下,方才在江口区的集市上,摩的司机的话里已经透露出,鲁民的家人不喜欢外界关注鲁民变性成了“鲁冰”的事实,来开门的女人这句否定的回答,让两名刑警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个同样的猜测——会不会是为了躲开众人视线,鲁民一家搬走去了别处?
毕竟这种搬家很久之后都还没有去变更户籍地址的事情并不少见。
可是随即他们便又发现,女人在说话的时候眼神闪躲,神色有些紧张,似乎很想快点打发走面前的这两个人,然后关门躲回屋子里。
这样的表现,分明就是有猫腻。
“这不是鲁民的家?是鲁民一直都没有在这里住过,还是搬走了?”秦若男问。
女人犹豫了一下,似乎对怎么回答颇有顾虑,停顿了一下才说:“没有鲁民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这里从来就不是鲁民的家对不对?”安长埔把脸一板,看起来十分严肃的拿出自己手上的户籍信息递到女人面前,“那你看看这个。”
女人的眼睛直在纸上瞥了一眼,然后就迅速的挪开,作势要离开,嘴上嘟囔着:“我没什么文化,认不了那么多字,看不懂你那东西。”
“看不懂不怕,我可以给你解释说明一下,这上面说,鲁民是这栋房子的户主,曾经并且一直到现在都居住在此。”
“房子是我从别人手里买的,我不知道前一户人家叫什么名,那可能以前他住这儿,现在不住了,你们去别处找吧!”女人听了安长埔的话,更加紧张不安起来,两只手在自己的裤子上偷偷的蹭,似乎手心因为紧张早就汗湿了。
“方才你不是说鲁民从来都没在这里住过么?”听到对方又改口,秦若男便咄咄逼人起来,这个女人分明有意掩饰,如果不把她的谎话彻底戳破,她是不会吐露实情的,“如果房子是买来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卖家的姓名?如果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买房手续是怎么办的?房子卖给你之后,鲁民又搬去了哪里?”
这一连串的发问,让女人有些无力招架,正在女人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时候,一个看上去比安长埔和秦若男大不了多少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就先开了口,嗓门儿洪亮的问:“妈,怎么了?”
随后她立刻把视线落在了安长埔他们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戒备的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找鲁民的。”安长埔回答。
“又找我爸干什么?!”年轻女人没有发现自己母亲在身后拼命的想要暗示她,两条眉毛一拧,不快的说,“别说他人根本就不回家,就算他在,我们也不可能让你们采访他!你们走吧!爱找这种乱七八糟的丑事,你们去别人家找!别来骚扰我们!”
她这么一说,真相就变得一目了然了,她的母亲在身后叹了一口气,转身一个人先默默的走回房子里,留下女儿来对付这两个不受欢迎的“记者”。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记者,”安长埔掏出自己的警官证给年轻女人看,“我们是警察,有些关于你父亲鲁民的事情需要来了解一下情况。你怎么称呼?”
年轻女人一愣,狐疑的看了看安长埔手里的证件,再打量一下他身旁的秦若男,忍着疑问对两个人说:“我叫鲁安菊,你们跟我进来吧。”
安长埔他们跟在鲁安菊身后进了院子,院子的石砖破碎的很厉害,走在上面许多砖块都已经松动,院子一侧的仓房房檐下结着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