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肃王一点面子也没给,很不客气地驳了他家母后的好意,将那五个美人儿都退了回来。
太后心里气急,虽然是打着伺候的名义,其实哪种“伺候”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只是她儿子不领这个情,连皇帝似乎也得了风声,今儿一早特地谴人来告诉她因为国事繁忙,今天就不过来请安了。让太后想叫皇帝训一下小儿子的愿望落了空。最后,太后没辙,还是她先示弱,表示还是五个美人儿让他带回去,当然不是前面去过肃王府的五个——太后表示:既然被退回来了,理所当然的是肃王不喜欢,那咱们就换一批更美貌的。
结果楚霸宁仍是不客气的驳了。
太后在楚霸宁一脸严肃地出声的时候,一把折断了手中的扇子,然后面无表情地将断扇递给一旁的宫娥,换了把新的来。
楚霸宁淡淡地喝着茶,不吱声。
太后实在是觉得没脸,生气地将所有的宫娥嬷嬷打发了出去,留下母子俩僵持着,一直僵持到现在。
半晌,还是太后崩不住,先败退下来。
“霸宁,母后也是为你好。你王妃的身份太低了,如何配得上肃王妃的身份……”
“她是母后您亲自指的!”楚霸宁打断她的话,无论身份高低与否,都是明媒正娶娶进门的。
太后窒了下,若无其事地说:“肃王府伺候的人太少了,这些宫女都是宫内局调、教好的,有她们在,母后也放心一些。外头那些流言也少了点……”
“不需要!府里伺候的人已经足够了!”楚霸宁油盐不进。
太后终于怒了:“霸宁,这是母后的命令!”双目盯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太后一脸痛心疾首:“霸宁,母后也是为了你好,早些年哀家可以不管你,但你现在已经娶了王妃,哀家不能再让人因这事中伤你,说你惧内!”
“何出此言?”楚霸宁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严肃地说:“本王娶妻才半个月,何时惧内了?”
“你现在这种行为不叫惧内叫什么?”
“难道儿臣一定要让妻子以外的女人伺候到床上才不是惧内?母后,可有这种说法?”
“呃……”
太后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是太后决定和严肃得像石头的儿子卯上,狠了心直接以太后身份下命令。既然你敢退我的美人儿,我就再送十个八个过去,并且是以“太后的命令”送过去,让你拒绝不得。
楚霸宁抿紧嘴,没再说话。
太后歪在榻上,双手捏紧了手中的团扇,心里的气怎么也顺不过来。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好不容易有怪癖的儿子成了亲,终于没有人敢质疑他是“断袖分桃”了,可是想到依他的性子,估计以后只有一个女人,以后不知道那些人又要怎么说道了。太后怎么可以让儿子再次成为京城里的笑柄,说他是“惧内”的王爷?还不如一开始就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若是她现在连几个伺候的宫女都无法指给儿子,以后的侧妃什么的,绝对指不进去了!
这一步,怎么都退不得!
不管怎么说,肃王府里绝对不能只有一个王妃!
现在楚霸宁新婚未满一个月,她可以不指人进去,但塞几个宫女的本事她也是有的。
太后在等,等楚霸宁的表态。
“如果是母后的旨意,儿臣遵旨。”楚霸宁淡淡地说。
最后,楚霸宁让了一步,终于在太后强硬的干预中,将三名长相最出众的美人儿领了回去。
楚霸宁离开的时候,幽深如墨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太后几秒,一字一句地说:“母后的命令,儿臣莫敢不从。母后,您好好歇息,儿臣先告退了。”
楚霸宁毫不犹豫地走出了重华宫,没再回头。
太后虽然算是胜了,但却没有任何开心的模样,歪在榻上,在楚霸宁走后,捂着胸坎哎哟哎哟地叫着,显然是被最疼的小儿子气得不清。
都说孩子是父母前生的债,太后想她前生一定欠了很多孽债,今生才摊上这么个怪癖的儿子,真真是让她操碎了一颗心肝啊。
“娘娘,您消消气。”太后的心腹嬷嬷进来,见太后这副样子,忙为她抚胸顺气,却不敢说什么。
太后气得不顺,几乎咬着牙,又怨又恨地捶着榻说:“哀家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他还有哪点不满意?难道让人说他好龙阳,惧内才高兴么?他是王爷,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王妃?这不是让天下的人笑话么?哎哟,那孩子怎么这么倔啊!”
太后知道,楚霸宁虽然带回了那几个美人儿,但却绝对不会碰她们一根手指头,说不定会将她们锁到角落里,眼不见为净都有可能。
只能说,太后绝对是了解自己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