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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有的人选择了死亡,有的人则选择了牺牲。本书前面部分不断有“蛇”的形像,这是一个可以用来延伸的形像,扭曲了的、阴晦的形像,隐隐透着生命扭曲的意象,像“直治”,也像后来的“和子”。

如果说悲伤,似乎在作者的描述中总是来不及的,在《斜阳》中是,在《维庸之妻》里也是,一个对失德、失行的丈夫“大谷”失去了任何寄望的妻子“阿幸”。之所以称之为《维庸之妻》应该是得名于法国中世纪的抒情诗人“弗朗索瓦?维庸”之名,这个维庸,其一生是逃亡、入狱、流浪的一生,本书中丈夫“大谷”就是这样一个维庸式的人物。

《人间失格》比较例外,就是以男人的手记方式传达出来的,类似于日记体。太宰治被尊称为“日本无赖派大师”,在这部小说中体现的最为明显,自谑的态度,以颓废消极或是积极地形式抵抗社会化的一个男人,从幼年始至青年时代的手记。

至于说到伤感,读完这部小说之后,让我体会较深的是,我们恐怕还来不及体验伤感的外在面貌,只看到了匆匆生活的“和子”和“阿幸”,为了活着,就是这么一个现实得近于残酷的面目。看似淡极的文字里,哀伤却是深藏的主色调。

说到底,我们还是要回到作者——太宰治的根本问题上,一个作家的精神决定了他作品的内容,和他作品的表现形式。太宰治出生于日本一个大地主家庭,父亲是一个议员,在家中他是第六个儿子,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人间失格》中那个手记中的“我”。对地主家庭的不认可导致他加入了共产党,并写出了《学生群》、《一代地主》等带有无产阶级色彩的作品,但不久他就脱离了革命,并再次投入到文学创作中,并以遗书的形式发表了一系列总题为《晚年》的小说。从1933年到1948年只有短短15年的文学创作生涯,可将他的文学分为前期、中期、和后期,分别与日本左翼运动遭到镇压的战前时期、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战后的迷惘期相对应。虽然是短短15年,太宰治却留下了不灭的心灵文字,充满了对苦难人生的探索和解读。

手握一册《斜阳》,如握含泪的残卷。太宰治的人格魅力同他的作品魅力一样都不可忽视,他的作品里有他自己,他自己的一生也仿似他的作品的写照,互为辉映。

作者:赵婕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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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格》 序言

我曾经看见过那个男人的三张照片。

第一张,可以说是他幼年时代的相片,想必是在十岁前后拍下的。只见照片上这个男孩子被众多的女人簇拥着(看来,这些女人是他的姐姐、妹妹,抑或堂表姐、堂表妹),他站在庭院的水池畔,身穿粗条纹的裙裤,将脑袋向左倾斜了近三十度,脸上挂着煞是丑陋的笑容。丑陋?!殊不知即使感觉迟钝的人(即对美和丑漠不关心的人们)摆出一副冷淡而麻木的表情,不负责任地夸奖他是“一个怪可爱的孩子呐”,也不会让人觉得这种奉承纯属空穴来风。在那孩子的笑脸上并不是找不到那种人们通常所说的“可爱”的影子来。但倘若是一个哪怕才接受过一丁点审美训练的人,也会在一瞥之间立刻发出“哎呀,一个多讨厌的孩子”之类的牢骚,甚至或许会用掸落毛虫时的那种手势,一下子把照片扔在地上吧。

说真的,不知为什么,那孩子的笑脸越看越让人觉得讨厌、发憷。其实那本来就不是一张笑脸。这男孩一点儿也没有笑。其证据是,他攥紧了两只拳头站立在那儿。人是不可能一边攥紧拳头一边微笑的。唯有猴子才会那样。那分明是猴子的笑脸。他只不过是把丑陋的皱纹聚集在了脸上而已。照片上的他,一副奇妙的神情,显得猥琐,让人恶心,谁见了都忍不住想说“这是一个皱巴巴的小老头”。迄今为止,我还从没有看到过哪个孩子做出这样一种奇怪的表情。

第二张照片上的他,脸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让人不由得大吃一惊。那是一副学生的打扮。尽管很难断定是高中时代的照片,还是大学时代的照片,但他已经出落为一个相当英俊的学生了。不过有一点让人觉得蹊跷,这张照片上的他竟然没有一点那种活生生的人的感觉。他穿着学生服,从胸前的口袋处露出白色的手绢,交叉着双腿坐在藤椅上,并且还在笑着。然而,这一次的笑容,不再是那种皱巴巴的猴子的笑,而是变成了颇为巧妙的微笑,但不知为何,总与人的笑容大相径庭,缺乏那种可以称之为鲜血的凝重或是生命的涩滞之类的充实感。那笑容不像鸟,而像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他就那么笑着,恰似一张白纸,总之,让人觉得那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人工制品,即便把它斥之为“矫饰”,斥之为“轻薄”,斥之为“女人气”都嫌不够,称之为“喜好刀尺”就更不解气了。仔细打量的话,也会从这个英俊学生身上找到某种近似于怪诞的可怕东西。迄今为止,我还从没有看到过如此怪异的英俊青年。

第三张照片是最为古怪的,简直让人再也无法判定他的年龄。头上像是已经有了些许的白发。那是在某个肮脏无比的房间中的一隅(照片上清晰可见,那房间的墙壁上有三处已经剥落),他把双手伸到小小的火盆上烤火,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就那么坐着,把双手伸向火盆,俨然已经自然而然地死去了一般。这分明是一张弥漫着不祥气氛的照片。但奇怪的还不只这一点。照片上把他的脸拍得比较大,使我得以仔细端详那张脸的结构。额头长得很平庸,额头上的皱纹也很平庸,还有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和下颏。哎呀,这张脸岂止是毫无表情,甚至不能给人留下任何印象。它缺乏特征,比如说,一旦我看过照片后闭上双眼。那张脸便顷刻间被我忘在了九霄云外。尽管我能回忆起那房间的墙壁以及小小的火盆等等,可对于那房间中的主人公的印象,却一下子云消雾散,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那是一张不可能成其为画面的脸,一张甚至不可能画成漫画的脸。于是我又睁开眼看了看这张照片,哦,原来是这样一张脸啊。我甚至没有那种回想起了这张脸以后的愉悦感。如果采用一种极端的说法,那么可以说,即使我睁开双眼再次端详那张照片,我也同样无法回忆起那张脸来,而只能变得越发怏怏不乐、焦躁不安,最后索性把视线调向一边了事。

即使是所谓的“死相”,也应该再多一些表情或是印象吧?或许把驽马的脑袋硬安在人的身体之上,就会产生与此类似的感觉吧。总之,那照片无缘无故地让看的人毛骨悚然,心生厌恶。迄今为止,我还从没有看见过像他这样不可思议的脸。

。。

《人间失格》 手记之一(1)

我过的是一种充满耻辱的生活。

对于我来说,所谓人的生活是难以捉摸的。因为我出生在东北的乡下,所以初次见到火车,还是在长大了以后的事情。我在火车站的天桥上爬上爬下,完全没有察觉到天桥的架设乃是便于人们跨越铁轨,相反认为,其复杂的结构,仅仅是为了把车站建成像外国的游乐场那样又过瘾又时髦的设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一直这么想。沿着天桥上上下下,这在我看来,毋宁说是一种超凡脱俗的俏皮游戏,甚至我认为,它是铁路的种种服务中最善解人意的一种。尔后,当我发现它不过是为了方便乘客跨越铁轨而架设的极其实用性的阶梯时,不由得大为扫兴。

另外,在孩提时代,我从小人书上看到地铁时,也以为它的设计并非出自于实用性的需要,而是缘于另一个好玩的目的:即比起乘坐地面上的车辆,倒是乘坐地下的车辆更显得别出心裁,趣味横生。

从幼年时代起,我就体弱多病,常常卧床不起。我总是一边躺着,一边思忖到:这些床单、枕套、被套、全都是无聊的装饰品。直到自己二十岁左右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它们都不过是一些实用品罢了。于是,我对人类的节俭不禁感到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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