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是红脸白脸都齐活了。
处理家事皇帝不拿手,但是皇后还是挺有经验的,道:“现在先别说以后的事情,今天先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了,本宫和皇上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把兰馨公主放回去给你们,今日让你们逃脱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兰馨呢!”
皇上也道:“正是,皓祯,你说说今天你为什么要打兰馨?是兰馨做了什么让你气愤的事情吗?”
皓祯顿时腿一抖,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了。
他找公主要银子,想动用公主的嫁妆,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他就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倩柔猜到了一个大概的,而硕亲王却一点都不知情,见皓祯低着头不说话,顿时急了,连着捅了皓祯好几下,低声道:“快说啊!”
皇帝皱眉道:“好了,硕亲王你先别急,让皓祯自己说!看皓祯这样子,也是觉得自己错了?”
皓祯惴惴不安地瞟了皇帝一眼,嗫嚅道:“确实是微臣错了。”
皇帝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皓祯过关了,当初是他给兰馨选的驸马,还跟皇后拍着胸口保证了一定会让兰馨有个好的归宿的,作为皇帝的他是要一言九鼎的,怎么能够食言?所以今天这事儿他一定要问清楚了才行。
皇帝带着不耐烦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
皓祯半天不说话,皇帝耐不住了,指着一旁的崔嬷嬷道:“崔嬷嬷,你是兰馨的陪嫁嬷嬷,你说说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崔嬷嬷的形象也没多好,她一把老骨头了,跟着大家伙儿跑了那么远,没有厥过去是好事,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把气儿喘匀了,皇帝又开始问话了。
崔嬷嬷道:“回皇上,当时奴婢是在跟前伺候的,那个时候公主身边的青芽和绿澜都在的。”
皇帝点头道:“那你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崔嬷嬷不由得扭头看了看皓祯,皓祯偷偷地瞪了崔嬷嬷一眼,崔嬷嬷心口一跳,这富察贝勒还真是个眼睛长头顶的,在皇上面前竟然敢这样放肆。而且兰馨是崔嬷嬷跟了许多年的,感情也是深厚,她自然是一心向着兰馨的,再说了,崔嬷嬷的身家性命也是系在兰馨身上的,有点脑子的人这个时候都会替兰馨公主说话了。
崔嬷嬷弓着背恭敬道:“是这样的,当时奴婢们在屋子里服侍公主,陪着公主说笑,这个时候贝勒爷从外面进来了,见到贝勒爷公主很高兴,让人上茶上点心,贝勒爷开口就问公主能不能给他银子,公主说手上没有银子……”
这个时候静的出奇,大家气都不敢喘一口,看皇上和皇后身上的威势,就知道两个人非常不高兴了啊,这个时候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只恨自己没有隐身的能耐了。
“崔嬷嬷继续说。”皇帝脸色沉沉的,语气也是低沉的,眼看着是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崔嬷嬷便继续说,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说到皓祯打兰馨公主的时候,皇帝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那杯子竟然被弹得老高,皇帝怒吼道:“皓祯!你竟然有这样的歪心思!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儿,你想拿着兰馨的嫁妆去做什么?去养你那个白吟霜,还是去赌坊再赌一把?!”
皇帝发火,皇后看着也畅快,帝后两个人是少有机会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皇后站起身去安抚皇帝道:“好了皇上,不要为了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现在咱们就要想着怎么把这事儿解决了。”
皇帝喘了几口粗气,才觉得舒服了一些,重新坐下,道:“以往朕还以为你皓祯是个年轻有为的,没想到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这个时候皇帝怒的不仅仅是皓祯的所作所为,还气自己看错了人,更气的是皓祯竟然敢蒙骗自己,自己是一国之主,竟然敢这般戏弄自己,真当自己是傻子?
硕亲王想要说什么,皇帝一个眼刀子过去,硕亲王的话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皇后拉着季婉秋的手,道:“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季婉秋配合着洒了几滴眼泪,让自己显得更悲情一些,有什么比丈夫好色又好赌更悲剧的事情呢?皇后这个成亲十多年的人是深有体会,女人的一辈子就是系在丈夫的身上的啊!
皇帝道:“这事儿该怎么解决?啊?!皓祯,当初朕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把皇命当耳旁风?”
在成亲的时候,岳父总是要交代一下女婿,要好好照顾我的女儿之类的,皇帝自然也要过过场面和皓祯说一次,其实本来大家都没放在心上,运气不好的是,皇帝想起这事儿来了,就觉得是皓祯抗旨了。
硕亲王等人扑通扑通跪下了,磕头道:“都是臣的错,臣没有教导好犬子!微臣罪该万死!
皇帝心烦意乱,这事儿真不好做决断啊,说实话,他看不得兰馨受苦,但是皇家又要面子不是?这事儿不好办啊!
皇帝的眼睛扫来扫去,最后眼角扫到了一旁没出声的季婉秋,道:“兰馨,你还想跟皓祯过日子么?你想怎么办?”
季婉秋抬头看了看下面的几个人,又看了看皇帝,认真道:“皇上,兰馨想和离!”
顿时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民间和离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是少见,可是和离的公主真是比什么都稀有。
“你真的要和离?”说实话,皇帝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第一反应是兰馨说气话呢,皇后还扯了扯季婉秋的衣裳,季婉秋还是认真地回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