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兰半醉中觉得浑身发热,想着水也快到了,便在屏风后面脱了衣服。
不想,朱白露忽然出现在面前,吓得她高声尖叫起来。
朱白露望着只穿了的高若兰,上下打量了一番,盯着她略微有些凸出的肚皮,冷冷笑了:“姨妈真是好兴致。”
“露……姐儿?”高若兰只觉得朱白露的眼光如刀,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也剥去。她竟然打了一个寒战,清醒了不少。
这时屋外,传来人声:“姑奶奶,怎么了?”
“夫人,怎么了?”这是她的丫鬟回来了。
“兰儿,你怎么了?”居然还有朱兴敬迷迷糊糊的声音。
高若兰眼一亮。
朱白露看见高若兰要大喊,再也忍不住,立刻使劲将毫无防备的高若兰对着屏风便是一推。
“露……啊!”随着高若兰的尖叫声,屏风倒在了浴桶上斜靠着,高若兰摔倒在屏风上,又从屏风上滚了下来。
与此同时,郑嫂子扶着朱兴敬,带着高若兰的两个丫头也站在了面前。
高若兰正好摔在几人面前半趴着,上身的不知怎么的挂在了屏风的角上,被揭开一半,露出雪白光滑的背,上面被屏风的角划了长长一道口子,滴着血。更麻烦的是,她这会只觉得肚子传来一阵疼痛。
高若兰这下完全醒来,她凶狠地瞪了朱白露一眼,却被肚腹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也无暇管她了。轻轻揉了揉,才见缓和一些。
“奶奶!”惜琴和圆月吓得扔了手里的桶,上前去扶她,一边大喊起来:“快来人啊”。
两个丫头本来抬着满满一桶水,这一扔也没放稳当,朱白露看没人注意她,随便一踢,水桶也倒了。水倒了一地。
刚刚站起来的高若兰便被两个丫头一带,毫无防备地再次摔倒在地。
她抬头看见了朱兴敬来了,猛然想起刚才朱老夫人的话,赶紧给他招手。却觉得肚子忽然又一阵疼,赶紧捂了肚子揉着。忽然发现自己,赶紧去捂身子。
真的是捂了这里,盖不了那头。盖了那边,捂不住这头。
“呜呜……”这次,慌得她眼泪汪汪望着朱兴敬,捂着肚子呜呜哭了起来。
瞬间发生了这么多事,饶是郑嫂子也一下呆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兰儿……”朱兴敬这时酒是真的给吓醒了一大半,倒吸一口气,一把抓起被子,先盖在了高若兰的身上。手却拂过高若兰光滑的皮肤,不由得身体一震,心里慌乱的痒痒不停使唤。
一团火从心里烧了出来,他摇摇头,深呼吸努力想让自己平静。
“痛!”哪知高若兰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把死死抱住朱兴敬,不放。慌乱中,她来不及细想,只知这是她最好的机会。哪知这一抱,又觉得肚子舒服了许多,并不那么疼。
可是她那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在朱兴敬身上,反而让他更加平静不下来,手脚无措。
这时,慧妈妈赶到,一看现场如此混乱,眨着眼愣住了。
慧妈妈的目光落在高若兰的肚子上,果真如此,本来还有几分想帮忙的心思,立刻灭了。
而朱白露看见两人来了,赶紧大哭着扑进慧妈妈怀里,边哭边扯着慧妈妈的衣袖。
慧妈妈知道是她做的好事,只得叹气。这孩子……
“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朱兴敬本
想站起来,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气急败坏高喊起来。
郑嫂子总算回过神来,“啊”一声尖叫,立刻又捂住自己的嘴,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却奔向了朱老夫人的房里。
慧妈妈看见朱兴敬一眼满身酒气,双颊红的不太正常,左右一瞟,便看见了床边案几上燃着的香。
那香是苗谷祭祀才会用到的合缓香。最初是为了减轻被奉献给蛇神的的痛苦所用,后来成了宫里秘密的那种药。因为这香一定要混着酒才有效,而且还特厉害。所以后来被查出后便成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见。
高若兰这会肚子没那么疼了,她却知大事不妙了,只管死死抱住朱兴敬喊着疼,不敢抬头。
自作孽不可活,慧妈妈轻蔑地笑了笑,赶紧用手掩住朱白露的眼,拉着她出去。
这惜琴才十来岁,半天没回过神来,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听见朱兴敬吼起来出去,她害怕低了头,赶紧跟着出去。
那圆月却已有二十来岁,走在最后,磨蹭了半天一步一步挪动着。
忽然,她耳边传来朱兴敬的声音:“你,过来!”
她惊喜地抬了头,小步走到朱兴敬面前,闻着他紊乱的呼吸,羞红了脸:“大爷……”
“帮我扶一下。”朱兴敬这时也心知不对劲,但见人都走了,高若兰这样显然不成,抬头看见一个苗条的熟悉背影,也不管那么多了,只管招呼着,便将高若兰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