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少年气的一张脸。眉梢眼角,都是好看的弧度,脸庞与下颌线条小巧精致,俊朗与柔和都恰到好处,使他看上去不会显得刚硬,也并不过分孱弱。
这样一副皮囊下,包裹的必定是一颗漂亮的颅骨。
“法医,裴郁。”
少年开口,语气十分笃定。
裴郁不答,少年的手便朝他肩头伸来,脸上笑意莞然:
“我不近视,车也没熄火。”
裴郁向一旁歪了歪,想避开那只手,少年却反而笑得更灿烂,嗓音都压得低沉了几分,听在耳中,有种莫名的悸动:
“没想到,小裴哥哥长得这么帅,真人比证件照更胜一筹。”那只手收了回去,抹掉一滴悬在发梢,将落未落的水珠,“想知道,我为什么诓你过来吗?”
“你叫什么?”
不理会少年似有若无的蛊惑,裴郁淡淡开口。
少年收敛了唇角笑容,裴郁感知到其望向自己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叫什么?”他固执地再问一次。
“你要知道,没人对绑匪的第一个问题会是,你叫什么。”
裴郁回望少年,对方眼底渐渐浮上一层饶有兴味的粼粼波光,在满室月色清辉中闪闪发亮。
对峙几秒后,少年松口:
“沈行琛。”
“前行的行,琛宝的琛。我的名字。”
裴郁略一点头,依旧面无表情。
沈行琛目不转睛盯着自己,那种幽深难测又饱含探究的神情,让裴郁没来由地,心中微微一跳。
冥河岸边弥漫的浓雾,再次在脑海中盘旋。
“想和我上床吗?”沈行琛倾身向前,靠近他,语气中认真与戏谑平分秋色,辨不出哪个更多。
裴郁也直直望回去,不言不动。
很久之后,当裴郁将沈行琛压倒在解剖台上时,回想起和他的初遇,不免萌生几分困惑——
自己到底喜欢这人什么呢。
喜欢他疯,喜欢他浪?
喜欢他刚见一面就想上炕?
真是世事总难料,轮回凭天道。
沈行琛把嗓音压得更雨隹木各氵夭卄次低,几乎凑到自己耳边,半真半假笑意中,带着些许鼓动,某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做一次,我就放你走。”
白皙指尖和羽黑纽扣流连纠缠,空气中有幽微香气悄悄弥散。
雪松,海浪,橙花油,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