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不欲多说,只略一点头:
“嗯。”
坐在一旁的廖铭倒是转过脸来,问豆花儿:
“你喜欢福尔摩斯?”
“当然!”豆花儿眼神立刻亮起来,大概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怕暴露目标,又左右瞅瞅,拍拍胸脯,朝廖铭和裴郁看看,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门,“你们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外号是什么吗?”
“不是豆花儿?”廖铭一挑眉梢。
“我说的是另一个外号。”豆花儿一撇嘴,晃晃手指头,“是,福尔摩窦。”
福尔摩豆,听起来似乎没有豆花儿好吃,裴郁想。
见他和廖铭神情都似笑非笑,豆花儿啧一声:
“你们还不相信咋的?”
廖铭瞥一眼豆花儿,眼神写满不信:
“福尔摩窦胆子这么小?”
“谁胆子小了!我那是……生理反应,生理性的,跟心理状况没关系。”豆花儿强撑着辩解,“再说了,我当初报警校,差一点就报了刑侦专业,后来才改成痕迹检验。”
廖铭微微点头:
“一线刑侦,有时出现场很危险,你家里不允许,可以理解。”
“我家里……”豆花儿下意识重复,又奇道,“廖队,你怎么知道我家里不允许?”
廖铭微哂:
“沧陵市公安局窦国锋局长的独子,家里恐怕不会让他涉险吧。”
听到这话,豆花儿双眼倏然大睁,张开的嘴,半天都没合拢。
好一会儿,他才吐了口气,转过头,看看毫无惊讶之色的裴郁,神色沮丧:
“裴哥,你也知道?”
裴郁面无表情,点头。
“额滴神呀。”豆花儿苦着脸,不是很抱希望地问,“还有谁知道?”
廖铭毫不留情,击碎他的幻想:
“局里没人不知道。”
“啊?”豆花儿整个人都委顿下来,原本昂扬的神气,快要消失殆尽,两只眼皮都耷拉起来了,“我……害。”
他摆一摆手,脸色肉眼可见地颓唐,双掌撑着脸,怏怏不乐。
望着他这副受到严重打击的模样,裴郁与廖铭对视一眼,彼此默默无语。